小马是刑侦三处的警员,原本就是田涛的属下,看到他立刻停下,喘着粗气道:“处长,发生大案了,前天凌晨外环的路段出了场大事故,死了四个人,其中一个还是鼎丰集团大股东的小公子,两个目击者全都吓傻了,做笔录的警员怀疑他们精神错乱了,证词不能取信。那个路段又没摄像头儿,证据全被毁了,谷局都快疯了。上头要求一个礼拜破案,这都过去两天了,一点头绪都没有。这不,我还得去送资料,哎……上头一句话,咱们跑断腿儿。”
小马一肚子牢骚的跑了,田涛皱起了眉,转身对郭瑶说:“我有点不放心,想回五处看看,有事你再给你打电话。”
郭瑶点头同意,五处是田涛的心血,发生了这么大的案子他想回去也是正常的,再说,他实在不想和谷小米碰面。
田涛走了,彭格径直去了法医处化验采集来的血样。
郭瑶和邓世杰无事可做,只得回了七处。谷小米不知道跑哪去了,空荡荡的办公室满是灰尘。众人走了近半个月,屋子脏的不成样子。
两人打了盆水,收拾起卫生来。
邓世杰专心致志的擦着桌椅板凳,一句话也不说。郭瑶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了。
“鼎丰集团出了事,你不需要回家看看吗?”
“那是他们的事,与我无关。”
邓世杰冷着脸拖地,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郭瑶莫名其妙有些生气,口气不善道:“你爷爷那么大岁数了,还要经营一个集团,多不容易啊,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不会去帮忙,还在这儿说风凉话,有你这样的孙子吗?”
“你管的多了点吧,郭处长,就算你是我的顶头上司,也没权过问我的家事。”彭格立起拖把,冷冷看了郭瑶一眼,眸光很冷。
郭瑶被噎得一怔,眼眶莫名其妙红了,“你,你怎么这么不识好歹啊,我这不是关心你吗?”
“谢谢你的关心,我不需要。”
邓世杰扔下墩布,转身走出七处,‘啪’的关上大门。
郭瑶气的直哆嗦,哪有这样的人啊,好心当成了驴肝肺,懂不懂人情世故。
坐在椅子上生了半天气,郭瑶继续收拾屋子,其余地方都弄敢干净了,唯独邓世杰的桌上还是一片灰。
停了手,开了电脑,漫步目的的用鼠标点击着屏幕。
心不在焉看着新闻,郭瑶心中这口气就是顺不下来。
他是真不明白自己的好心,还是天生就是个冷酷无情的人呢?
想起那天在茶园中他奋不顾身的救自己的情形,一口气渐渐淡了,邓世文说的没错,当年那件事严重刺激了他,虽然他活了下来,可他一辈子都活在这个阴影中。
他恨那场事故,恨爷爷放弃了哥哥,更恨自己。若不是为了救他他,哥哥也许就不会死。
这么多年的恨积蓄下来,邓世杰和家人永远隔了一层,始终无法亲近。
所以,他才会这么不羁和冷傲吧。
想着想着,郭瑶的气彻底消了,再看看邓世杰满是灰烬的桌面,也觉得刺眼起来,摸起桌布认真擦拭起来。
她擦的很认真,没注意,门已经开了。
邓世杰就立在门外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