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帮你重入轮回，如果你愿意。”郭瑶盯着鬼魂。难怪邓世杰身上总浮着一层阴郁之气，原来如此。

“不必了。我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他就是我。”鬼魂摇头拒绝。

“如果你执意守护，最终会消失在六道轮回之中，你知道这个后果吗？”郭瑶又问。

“我知道，可那又如何，自从我的肾脏在他体内完成第一次循环开始我就发誓，我的命已经同这幅身体融合在了一起。他的命，也是我的命。”

鬼魂抬起脸，眸光晶莹闪亮，郭瑶看着这幅熟悉的面庞上不熟悉的表情，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祖训说过，不能随意驱除守护在凡人身边的鬼灵，那是他们自己选择的生活，别人无权干涉。

更何况，邓世杰生命的延续来源于这个人的牺牲。

双生子本来就别旁人多了一份心灵感应。

怪不得邓世杰总是一副生人勿进的表情，也许冥冥之中，他感应到了对方的存在，却为这种存在感愧疚难过，甚至深深自责。

看来，那个令人讨厌的家伙也有份不为人知的过往。

“你别担心，我不会害世杰的，毕竟他是我弟弟，而且做出这个决定的也不是他。当时的我，即使不摘除肾脏也不会活太久。爷爷的选择没有错，这是我的命。”

鬼魂好像看穿了郭瑶的心事。

郭瑶脸颊有些发烧，呐呐道：“你有什么心愿吗？”

“心愿？”鬼魂茫然若失。

“如果有可能，我想亲眼看看这个世界，闻一闻花香，摸一摸大地上的石头，太久了，久的我几乎忘记了它们的味道。”鬼魂的眸光明亮起来。

“这个……”郭瑶犹豫了，他已经死了，不可能拥有肉身，这个愿望很难实现。

“我知道这些是不可能的，不过依旧忍不住有那么一点点幻想。”鬼魂笑了，他嘴角弧起的角度和邓世杰一模一样。

不同的是，他的微笑温和平静，而邓世杰的笑，总有些嚣张。

“你能告诉我你身上的佛力是哪来的吗？”郭瑶忍不住问，按道理说一个阴魂不可能有这么澎湃的信仰之力。

“我死之后，爷爷把我的骨灰置放在一剑古寺之中，常年香火不断，是不是这个原因？”

“嗯，我明白了，怪不得你拥有同其他鬼灵不一样的能力。”郭瑶抿了抿唇，怪不得这个鬼魂身上总给人一种宁静祥和的感觉，原来是佛力。

“我想……你也许可以感受到这个世界了。”郭瑶大胆的做了一个决定。

“此话怎讲？”鬼魂动容了。

“那个……我该怎么称呼你呢，总不能喊你哥哥吧。”郭瑶俏皮一笑。

“我叫邓世文。”鬼魂笑的温文尔雅。

“你身上的佛力让你拥有了一份不寻常的能力，而这种能力正是驱鬼诛邪时最强悍的力量。你知道你弟弟现在的工作，他的身手固然很好，但对付一些恶灵是没用的。”

“你的意思是我……我可以借用世杰的身体感受这个世界？”邓世文的声音有些颤抖。

“某些时候，可以。”郭瑶一字一句，道：“不过你知道，这个身体是他的，不是你的。你只能偶尔借用，一旦诛邪灭鬼后，立刻要还给他。”

“我明白，我明白。只要能再次感受到这个世界，哪怕只有一秒钟，我也愿意。”邓世杰激动的无以伦比。

“你别高兴的太早，我是有条件的。”郭瑶坦白直言。

“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