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陪着你,等你睡着才离开!”抚开她脸颊上的乱发,他冲她安心一笑。
她摇摇头,“不用,工作那么忙,况且我就在你隔壁,你好好去忙吧,我不要紧!”他越是这样照顾有加,她越是感到愧疚。
冷昧深邃的眼眸微微一沉,叹息着看向她,“最近是怎么了?好像总是躲着我,是在怪我把你一个人扔在海南吗?”
“哪有,你想太多了!”
“是吗?”他皱着眉毛,不肯相信。
她信誓旦旦,“真的!”
“除非你主动吻一下我,我就相信!”他突然坏笑起来,修长的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唇。
唐苏一羞,还是抬起上身,搂住他的脖子,轻轻在他唇上一吻,他大受挑逗,刚要扣住她后脑勺加深这个轻吻,她已退开缩入被子当中,将自己裹得严实,只露出无辜的小脑袋。
“感冒,会传染!”
“我身体好,不会被传染!”
她眨眨眼睛,“那可不一定,万一传染多麻烦,不要不要!”
“你对我身体好有所怀疑?”他挑起一侧的眉毛,雅痞的勾着嘴角,“要不要试试?”
“我是病人!”见势不妙,她赶紧装可怜,“我好困好累,你就让我一个人安静的睡一会儿吧!”
“好,让你好好睡一觉,什么时候醒,什么时候给我电话,我先去忙,不打扰你!”给她掖好被子,他才边走边回头的离开,那不放心的样子,就好像她是个不听话的小孩。
唐苏扬起嘴角好笑,心却淡淡有些惆怅,她吸了口气,冲去那些有的没的情绪,才想起她的药,不知道吴双有没有扔远点?又不能打电话去问,免得弄个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笑话出来。
办公室,吴双敲门进来,冷昧淡淡抬起头,“待会有人送药过来,拿到药后立刻送过来给我!”
“嗯,是的!”吴双鼻子突然有些酸溜溜的,如果是她生病了,他会不会也这么关心她呢?
“今晚的应酬还去吗?刘董事长可是第五次邀请您的,您若再推,只怕他要不高兴了!”
冷昧皱了皱眉,“她不舒服,今晚所有的应酬活动全都取消,我已经通知陈姐了,你还有什么可问的?”
他为她已经耽误不少工作了,现在又要推掉应酬,而且说得这么理所当然,好像她生病是全世界最大的事一样,“可,刘董事长已经订好了包厢,您若是不去,今后的合作怕是……”
“我决定的事什么时候改变过?”他语气笃定,惯有的雷厉风行,“去忙吧,我会安排花年过去!”
“那我也去吧,毕竟只花年一个人怕是压不住场!”
这个刘董威风得很,除了他冷昧,其他人他谁都不买账,若是吴双出马,会省去很多麻烦,只是他酷爱喝酒,尤其是喜欢跟美女喝酒,就算吴双是千金大小姐,到了应酬桌上,也难免要喝几杯。
“你还是回去休息吧,花年自有办法拿下这个刘董!”
“昧哥哥,你就这么不信任我吗?我非让刘董高高兴兴不可,明年的合作我今年就要拿下来!”
搁下手中的文件,冷昧抬头看了她一眼,“女孩子学什么应酬,这刘董又爱喝酒,这种事让男人去就行了!”
吴双眼睛一亮,原来不是不信任她,而是在关心着她,她心底雀跃,脸上带笑,“可我就想试试,以后也总免不了遇上这种人嘛,你让我学习学习,反正有花年在,实在不行,你可以出马护着我啊!”
冷昧想了想,点头道:“那你去吧,我让花年多留点心就是了,别喝太多,喝酒以后别到处乱跑,有什么事打电话!”
“嗯,我打你电话!”吴双喜滋滋的出门,昧哥哥,我喝醉了,你会放下唐苏来接我吗?
回到办公室,她从包里拿出唐苏让她扔掉的药,仔细研究了下,没有什么发觉,只是越来肯定这绝对不是感冒药,她拿出电话,“你过来拿一瓶药,送去医院检验下,看看是什么药!”
夜,月黑风高,一阵阵狂风席卷着整个城市,像是要将所有的树木摧毁,一道惊雷划破天际,带着火光砸在地上,唐苏吓得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又是一声雷响,雨倾盆般从天下坠落,一滴滴砸在她身上脸上,雨水模糊了她的眼睛,对这陌生的世界她更看不清楚,透心的凉从四肢百骸传过来挤入那颗几欲粉碎的心脏。
她疼得缩在了地上。
一双精致的男士皮鞋停在她眼前,顺着那修长的腿抬首一看,冷昧执着黑色的雨伞站在她面前,如上帝一样俯视着她,眼神冰冷而苍凉,看得她整个人一惊。
她晃晃悠悠站起来,伸手向他求助,话还未说出口,他突然一把将她掼到在地,身体重重的坐下去,腹部传来一阵剧痛,一股温热的液体从下身流了出来。
她惊恐的捂住肚子低头一看,雨水中有鲜红的血液从她两腿之间慢慢流出来,意识到什么,她疯了一样的大叫,“孩子,孩子!”
对于这一切,冷昧只用冷漠的眼神看着,嘴角还噙着一丝残忍似魔鬼般的笑容,一高挑张扬的身影走到他身边,他伸手搂住她,“欢,我们走吧!”
“不,不!”唐苏通红了眼睛,她撕心裂肺的叫着,“别走,别走,救我,救我的孩子!”
可,相拥着离去的人连头都没有回,唐苏急得满头大汗,张开双臂无助的叫喊,“冷昧,不要走,救我,救我!”
“苏苏,苏苏!”冷昧皱着眉,看着满头是汗,在床上乱动的女人,她在做噩梦,神情这么痛苦,梦见什么了?
感觉到有人叫她,唐苏猛地睁开眼睛的同时,一股温热的泪水从眼眶冲刷而出,她下意识的捂住肚子,看了看周边的环境,冷昧正焦急的坐在她身边,疼惜的搂着她。
原来是梦!
她狠狠的长舒了一口气,还好是梦!
“做恶梦了?”见她醒来,他赶紧搂住她,温柔的给她拭去脸颊上的汗水,疼惜道:“瞧你,吓成这样!”
“那个梦,太可怕了!”光是想想都心有余悸,如果那是真的……唐苏恐慌的按住胸口,如果是真的,她想她会疯的!
听到了她梦中的呼喊他不要走救她,她那无助的嗓音叫人揪心,他紧紧抱住她,“别怕,那是梦,不会成为现实的,我不会丢下你不管,不会让你陷入危险!”
“真的吗?”可那梦太真实了,真实得让她直到现在内心还冷得生疼。
他捧住她的脸,认真凝视着她,深邃的眼眸似一弯深潭,温柔的波光微微闪动,他很坚定,“真的,相信我,好不好?”
唐苏细细看着他,这样的他跟梦里的他完全不一样,她甚至没办法想象,这样的他变成梦里的他的样子,一想就害怕,她跟着点头,“好,我相信!”
“嗯,”见她一直捂着肚子,他担忧问,“肚子不舒服吗?”
她摇摇头,仍旧心有余悸,她突然觉得自己现在不要孩子是明智的选择,连梦都这么不吉利,孩子的事,还是过一阵子再说吧,暂时先瞒着冷昧。
“那饿了吗?想吃点什么?”现在已经是晚上七点,他忙完工作一直没等到她电话,就蹑手蹑脚的进来,谁知正好撞见她做噩梦,还好他来了。
那场噩梦太消耗体力,唐苏的确饿了,“我想回家吃!”
“嗯,正好吩咐了方姨熬了汤,我再做个小菜,你大吃一顿压压惊!”他笑着给她拿来外套。
一回到别墅就闻到了一股鸽子汤的浓香味,唐苏的馋虫瞬间被勾了出来,连鞋子都没换,就急匆匆的跑到厨房,接到电话方姨才做菜,现在刚好出锅,“快去洗手,马上可以吃了!”
“连鞋都没换,她会去洗手吗?”冷昧跟在后面调侃道。
唐苏吐吐舌头,“我是病人,我饿了嘛!”见饭菜上桌还有点时间,她赶紧去换了鞋,又急匆匆的去洗手,急得方姨大叫,“你慢点,饭菜大把的有,够你吃的!”
知道他们准备要孩子了,对唐苏她格外小心照顾,这要是已经有了,这么跑来跑去,摔一跤的话,如何得了?
“我又不是小孩子!”她洗了手坐在桌上,汤的温度刚刚好,她吃了一碗鸽子肉就饱了。
“不吃了?”冷昧笑问她,弄得跟个饿死鬼投胎一样,吃起来也就只能吃一碗而已。
她摇摇头,起身坐在了沙发上,吃饱后才感觉身体很懒,刚才因为食欲而起的精神全部消失,现在不想动弹了,可能是汤太烫了,她感觉好热,便把外套给脱了。
电视开着,她又那样坐着,冷昧与方姨边看着她边聊天,一顿饭后,冷昧绕到她身前,发现她闭着眼睛已经睡着了,整张脸红彤彤的,他走过去一探她额头,她幽幽睁开眼睛,“可以不洗澡了吗?”
“困了就睡吧,我待会抱你上去,给你擦擦脸就好!”她额头有点烫,估计是发烧了,见她困倦,也不忍叫她,只抱着她上楼,给范亦谦打了个电话,让他立刻过来。
“我待会有一台手术,实在没办法过去,你把我给的药给她服下,用冰袋给她冷敷,先把温度降下来再说!”范亦谦正在忙,匆匆就挂了电话。
唐苏还没睡熟,听见响动,她拉住冷昧道:“不用找医生,我睡一觉就好了!”
“我另外叫医生过来,很快很方便!”
唐苏摇头,“可我不想外人来,我想安安静静的躺一会儿,可不可以就你在这陪着我?”那个梦,短暂性的很难遗忘,有他陪着,静静的呆着她觉得更舒服。
冷昧犹豫了下,“那好,你先吃药,我给你冰敷,如果一小时内可以降温,就不请医生,如果降不下来,你就乖乖听话!”
“我听话!”她红着脸,眼睛半眯半睁的,样子懵懂可爱,冷昧心一软,不舍得违了她的意。
两人说说聊聊,她精神不济,说话有一搭没一搭的,偶尔又睡着,偶尔又醒来,服药后半个小时,温度就降到了38.5c,冷昧微微松了口气,她却睡着了。
他安静的陪了她一会儿,到十一点钟温度恢复了正常,她也睡熟了很安详,他起身收拾东西,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是吴双,他皱了皱眉调了震动,没有接电话。
过了一会儿,手机又响了,他正好在浴室,便接了,“怎么了?”
“昧哥哥,哈哈,昧哥哥,我厉害吗?拿下来了,签约了,哈哈哈!明年的耶!还是咱们冷氏的面子大!”
吴双醉醺醺的声音传过来,与以往矜持的大小姐模样大相径庭,冷昧眉头深深锁起,“回家了吗?”
“没,刘董要去唱歌,我怎么可以不陪呢!”她嘻嘻大笑,自顾自的嗨着。
冷昧的眉毛拧成了川字,“赶紧回家!”说完,他挂断电话,立马给花年打去电话,花年的手机竟然关机。
该死!
他刚拨吴双电话,她就接了,“昧哥哥,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呢?”
“别闹了,马上回家,我立刻通知人过去接你!”吴双这种身份喝得醉醺醺的,现在又嚷着要陪人去唱歌,这些应酬的事都是她一个大小姐做的吗?
她为他去应酬醉成这样,让下属去接自然不合适,让吴家去接更不合适,他寒着脸,有些自责和懊恼,“我让凌昊晨去接你!”
“不,不要!”吴双倔强,“要来接我,也是你来接,否则我谁也不要,你若是心疼我了,就来接我好不好?昧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