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齐国的风俗里,若是已许了人家的女子,就算没有过门,也和已婚女子是一样的,若是还想打这样女子的主意,那会被周围街坊的唾沫星子淹死。
见到雪涯这么说,店家尴尬地笑了笑:“事先没打听清楚,冒昧了冒昧了。”他心想,这个姑娘虽然温柔标致,可是年纪可不算小了,都快二十了,自己若要纳妾,纳个十五六的不是更好?
于是店家便咳嗽了一声道:“要不说,你这个姑娘讨人稀罕呢!这么懂事!你和你妹妹住在我的店里,她病的那么重,用水用煤都要比别的屋子里多出一半,我可是半个不字都没说过,没管你们多收一分钱。可是她若是死在了我这店里,那情况可就不一样了!别人客人知道了还不知是个什么反应,大吵大闹也没准,还有可能不给我房钱。你也知道,我们做生意的都不容易,要是真的出现了损失怎么办?你们是一走了知了,我们这个店可是搬不走呀!”
雪涯叹了口气道:“您的困难我和夫君都清楚,如果我妹子有了什么事,我们一定用最快的速度把她找人带离这家客栈到其他地方装敛好。另外,您若是一直给予我们方便,我们离店时还会再给你五两银子做为酬谢。”
店家当然是心花怒放,但他还是没有马上表态。他上下打量了雪涯一通,心里想:“看她这穿戴,也是咬着牙才能拿出这些钱吧!我若再提了价,只怕她接受不了索性离开我的店,那我这十几两银子不就打了水漂了吗?”
于是店家也就顺利地给了雪涯钥匙,让她们搬到了拐角的房间里。
有了之前对店家的许诺,雪涯这会子顾不上安慰谢唐臣,她要把马上着手处理唐心的后事。首先就要把对店家承诺的那十几两银子给他,否则此人怎肯善罢甘休?若不快点把钱给他,还不知他要闹出什么幺蛾子呢!
可是刚才接谢唐臣时已把银子都花光了,雪涯必须马上找当铺换些银子回来,除了店家要打点外,还有不少用钱的地方呢。
所以雪源看到谢唐臣在唐心床前哭泣时,自己则到外屋的衣箱里找出了允央曾送给过自己的一对翡翠镯子用帕子包好了放在怀里,关好门悄悄地走了出去。
果然,她一从楼上下来,就感觉到了柜台后店家那揣测的眼神一直跟在自己身后逡巡。她没有搭理店家,快步往外走,此时快点把银子拿回来,比寒暄一百句都有用。
“这是这正月里,能开的当铺并不多,再加上自己急着用钱,这一对价值不菲的镯子大概要不上什么好价钱,能换个一百两就已经不错了。”雪涯一边想,一边叹了口气:“允央当初送我时,我也是想一心珍藏的,若不是遇到了这们棘手的情况,断然舍不得把它们拿出来当了。”
雪涯走到寒风里,下意识地把斗篷裹紧了些:“无论如何都要把眼下的这个难关过去,唐心的事情办完后,还要给谢公子请个大夫把他的腿给好好医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