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辉抓住郢雪挥舞过来的手,然后一把将她拉近说:“你还不知道你姐夫十六岁就和一个契丹女人在一起了吧,算起来他们可是在一起十年了呀!老夫老妻了!”
“胡说,胡说!”郢雪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辩驳显得苍白无力。
萧辉盯着她不紧不慢地说:“那个女人叫阿布罗,是个女奴,与你姐夫闻忠礼差不多大,两人十五六岁就认识。后来随着闻忠礼的官越作越大,阿布罗就被他收入边关的府中,名义上是府中的佣人,实际就是他的侍妾。不过,这个闻忠礼对于阿布罗一往情深,身边只有她一个女人,直到被你父皇召回洛阳作了附马。”
“虽然他人在洛阳可是对于阿布罗却是念念不忘,只要回到边关,两人就是朝夕相处,形影不离,要说这都在一起快十年还这样,也是不容易……”
“等等!”郢雪忽然打断了萧辉的话,目光如电地看着他:“我姐夫和这个女人之间的事,你为什么知道的这么清楚?难道你天天都在他们旁边……偷窥吗?”
萧辉漫不经心地吐了口气:“谁有功夫偷窥他们!那个阿布罗本就是契丹安插在你姐夫身边的细作,这么多年,你姐夫与契丹的关系越来越近,你以为会是拜谁所赐?”
郢雪不知为何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那……我姐夫知道这件事吗?”
“原本以为他不知道,没想到他早就知道!”萧辉说到这里,忽然抬头看着空旷的石顶,怅然若失地说:“说起来,你姐夫还真是个人物!”
郢雪被他说的莫名其妙:“他欺骗我父皇,被你们利用,怎么算是人物!”
萧辉冷笑一声:“你姐夫早就知道阿布罗是我们的人,但是他一直不动声色地与阿布罗恩爱着,直到有一天,他觉得不用阿布罗也能和契丹保持良好的关系时,就二话不说地杀了阿布罗!”
看到郢雪已经傻愣在那里了,萧辉忽然靠了过来,眼睛在她精致的容颜上逡巡,声音沙哑地说:“你姐夫杀阿布罗的时候根本没啰嗦,一刀毙命!杀了自己心爱的女人,然后再不近女色,孤独的过着每一天……这还不算是人物吗?”
郢雪没太听懂他的话,她只觉得萧辉嘴里的热气不停地喷自己脸上,若是换作其他奴才,郢雪早就发作了,可是萧辉这样,却显得不那么讨厌。
尽管如此,郢雪还是推开了他:“你说的这些,我要告诉我父皇,让我父皇找这个伪君子算账!他害我姐姐的一生!”
萧辉颇不以为然:“除非你是个傻瓜才会这么做!”
郢雪茫然地说:“为什么,难道就让他这么欺骗大齐皇室吗?”
“你以为当戍北的大将那么容易吗?北方部落众多,关系复杂,三教九流都要打交道,你姐夫能在北疆坐稳上将军这么多年,不使些手段可能吗?”萧辉又找到几块石头,在手里轻轻地敲打着。
“再说,他也没有多大的错,杀了一个侍妾,这在你们大齐贵族里算什么错?跟捻死一个蝼蚁差不多吧,你父皇会因为这么一件小事就撤换一员得力干将,让北部防线陷入不稳定状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