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赵元身后还跟着几个随从太监,一看这个情形,忙知趣地退了下去。
允央少有如此的举动,赵元轻抚着她的肩膀,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暖意。
尤其是今天发生了斯干与相府千金意外身亡一案,赵元为了平息这件事带来的种种负面影响,焦头烂额地忙了一整天,连午膳,晚膳都没有用,确也不觉得饿。
允央这贴心的一抱,倒让赵元心里舒服了不少,肚子里也咕噜噜地叫了起来。
允央松开赵元,轻笑起来:“臣妾已备下了五色松茸鹿糜细面,还请皇上品尝。”
在赵元用膳的时候,允央坐在他对面,有些难以置信地说:“昨天皇上才给他们二人主了婚,全城轰动,怎么没过几个时辰就出了这样事。唉,可见人世间是多么无常。”
说到无常,赵元也是颇多感慨。他放下手里的碗筷,沉声道:“何止人间?只怕天地中的万物皆是这个道理。与其杞人忧天,不如怜取眼前人。”
这一夜,兴许是累了,赵元睡得很熟。可是就算这样,他一直都握着允央的手不肯松开。允央一直偎依在他身边,嗅着他的味道,睡得也很好。
窗外月光如练,星辰隐遁,这注定不是个平静的夜晚。
洛阳城的另一角,画院门口。
卢邦从门里探出头来,左右环视了一下,见没有人,这才打开门溜了出来。
他身后还跟着几个徒弟,见老师要急匆匆地离开,不由得悲从中来嘤嘤哭泣起来。
“闭上眼你们的嘴!”卢邦没好气的说:“为师不过暂时离开,避避风头,又不是去咽气,你们哭丧着脸做什么?”
这时其中一个徒弟看了看卢邦背的布包说:“师傅,那幅画您还留着吗?为了这幅画都惹了这么大的祸事,您带着它好吗?”
卢邦回头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这个徒弟:“就你话多!护国候的事是他与相府千金之间的恩怨,与我的画有什么相干?你们不要乱说话!再说了,那个罗嫣答应我的两倍画资到现在也没见过一个子儿,真真是被这个女人给骗了!现在若是再把这幅画给毁了,为师我不就亏到家了吗?”
说完这些话,卢邦登上了门口的马车,在离开的前一刻,他还不忘嘱咐一句:“你们在画院里记得要勤奋练习,每天只能吃两顿饭,每顿饭一个菜,直到我回来,记住了吗?”
徒弟们皆说:“记住了。”
卢邦这才放心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