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夫人此时也不解起来,转头埋怨起来:“老爷,您是不是气糊涂了!这几件事全不是嫣儿的错呀。她年纪小,心眼实,免不了遇人不淑。出了这些事情,全是坏人害了她呀!她是个女孩儿家,她能有什么错?你作为父亲不安慰女儿也就罢了,怎么先数落上了!这不是往她伤口上撒盐吗?”
罗道手扶着额头,不停地叹气:“你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也难怪嫣儿会有这些劫难了!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女儿全权交给你养育。因为她是女孩儿家,怕她受委屈。连先生也没给他请,这都是我的错。”
罗夫人见丈夫忽然说起这个,自觉理亏心虚,就低下头不搭话。
罗道瞪了她一眼,接着说:“之前也有些风言风语传到我这里。我只道是政敌的诡计,根本不往心里去。我一直认为自家的女儿不会做出格的事。虽然她行为洒脱,举止乖张,但都不过是小孩子的任性,名士之风而矣,没什么大不了的。真没想到,竟然到了这样的地步!”
说到这里,他抬头再次狠狠地盯着罗夫人:“你是她母亲,天天与她在一起,她多日不归家,你怎么一点都没有发觉?”
罗夫人有些慌张地应道:“这个,这个真不能怨我。女儿经常说去城外风景秀丽地方游玩两天,我能说不让去吗?。我看着女儿就这个爱好,再加上丫鬟,婆子,小厮都还带得挺周全,怎会想到出了这样的事情?”
罗道也知此时说什么都晚了,他艰难地说:“如今看来,女儿这点事,除了咱们相府之外,只怕已是城中人尽皆知了。若是如此,明日护国候来府上,我定当全力促成,女儿只有嫁到远处,才能保她全的名声,才能离开勾栏教坊里的那一堆狐朋狗友!否则她的这些事,在洛阳城里迟早会被人捅开。”
罗夫人听罢,没有说话,只是先落了几滴热泪。
罗嫣一听,脸上乐开了花:“爹爹,我就知道你最疼我。只要得到了这个护国候,女儿此生的心愿就已了了。你们不知道,经过之前的两个负心汉,我以为我对男人已经死了心,今生都不会再爱了,只愿浪迹在勾栏教坊里就是了。没想到,老天垂怜,给我赐个模样身材俱佳,又有钱的护国候,这回终于不用贴钱了。我一看到他就觉得心痒痒……哎呀,真是人间美事!”
罗道瞅着女儿的样子,只觉得心里阵阵钝痛,他摆摆手,冷冷地说:“既然你铁了心要嫁他,你们母女两个便下去好好谋划一番,无论用什么手段,一定要让他下定决心迎娶我们的女儿。”
罗嫣欢天喜地的拉着母亲的手走了出去,书房里只剩下罗道一个人颓然孤立。
他看着空空荡荡的周围,心里却愈发明白起来:“光护国候自己愿意还不行。一定得有一个让他不能反悔的理由,才能保我儿顺顺利利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