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央脸上的神情更加尴尬,她为难地说:“确是如此。”
谢容华轻轻摇了摇头:“你别怪姐姐多事,姐姐是真的担心你。若此事当真,那淇奥宫的地位就可能有些岌岌可危了。”
说到这里,谢容华站了起来,在内殿中来回走了几步,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回头对允央说:“这些日子,古华宫的荣妃在汉阳宫里大肆地拉拢人心,就连曾兰宫这样的地方,她都不放过。”
“这也不并意外。”允央抬手理了理鬓边刚才因为大笑而有些掉落的碎发,一脸释然地说:“荣妃出身显赫,父亲与兄长是手握重兵的当朝权臣,她本人又是二八年纪,风华绝代,想要夺得圣心也是理所应当。汉阳宫里怎会有花常开不败,此消彼长,风水轮流转才是正常嘛!”
“正常吗?”谢容华目光锐利地盯着允央:“荣妃为了拉拢曾兰宫,也邀请姐姐参加了几次皇后的宫宴。在宫宴之上,皇后对荣妃的待遇都是照贵妃品级来的,且不说这合不合宫里的规矩,可是这背后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显了。”
“荣妃虽然聪明美貌,但是在姐姐看来,她的涵养与气度与妹妹真不是一个等级。在还没有受到荣宠之时就这样迫不及待地想要高人一等,实在是令人感到鄙视。”
“皇后与荣妃的飞扬跋扈,目中无人,连姐姐这样一个汉阳宫里的闲人都看得出来,皇上那样机敏,怎会毫无觉察?”
允央柳眉一蹙,为难地低下了头。她当然知道,皇后与荣妃这样做实际是赵元默许的,因为只有荣妃越张扬越骄横,宫外的隐遁派就越容易得到不真实的情报,对于深居宫中的允央来说就越安全。
可是这样话怎么能对谢容华说?不是允央信不过谢容华,只是这其中的原委太过复杂,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楚。就算解释清楚了,谢容华知道了真相,谁能保证隐遁派不会因此而将谢容华也加在暗杀的名单上?
所以说,许多事情知道的越少越好,谢容华生性恬淡,让她继续单纯地生活在曾兰宫不是很好吗?
“姐姐能在这个时候来淇奥宫看望妹妹,已是许多人做不到的了,妹妹心里十分感动,不知怎样才能报答姐姐。”允央无法回答谢容华的问题,只好没话找话地接了一句。
谢容华深深地看着允央,嘴角轻挑,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你不必报答我。”谢容华的声音带着一丝冷淡:“姐姐在汉阳宫里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势单力薄,不能给你实际的帮助,不过是来看看你,谈不上其他的意思。”
“无论淇奥宫是圣宠优渥之时,还是现在山雨欲来之际,姐姐想妹妹了,自然就会来看,与其他都无关系。”
“姐姐的心一直如此,只怕妹妹你现在的日子是度日如年了吧?在你最需要人安慰与支持的时候,饮绿竟然被遣散出宫去了,这样的安排,难道皇上还是一点都不知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