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该说一句荣幸?”杰克突然叹了口气,向前走了两步,让出了门口,因为后面已经有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被幽蓝色的光芒包裹着飘了出来,落在了房前的空地上——这当然是尤丽卡在行使女主人的职责。
四个“女人”在桌椅飘出来的时候眼中就暴发出了异彩,直到杰克来到桌边,伸出手,说了一句“请”,四个“女人”才收回目光,各自迈着相当优雅的步伐,用相当优雅的动作泾渭分明的坐在了桌子的两边。
看到四个“人”都落座了,杰克微微笑了笑,也坐了下来,他的位置正好是四个“人”的中间,而这时,尤丽卡端着一个托盘出来了,托盘上是一个茶壶和几个茶杯。或者是出于礼貌吧,在尤丽卡分别为她们斟满茶杯后,她们近乎同时端起茶杯啜饮了一口,接着眼中一亮,一口将杯子里的东西喝干,然后四双眼睛看向了那个茶壶,左后转头用更加炽烈的眼神看向了已经返回木屋的尤丽卡。
(放心,这几位不是百合)
作为丈夫,杰克当然无法容忍自己的老婆被人这样看,就算对方是女人也是如此,所以他当先出声道:“几位今天光临寒舍,作为这里暂时的主人,我深表荣幸,但各位能不能先交个底,面对几位,我这一介凡人压力实在是相当的大。”
“你不觉得用这种口气对女士说话相当失礼吗?”罗丝(虽然是化身,但先这样说吧)可以说是风情万种的白了杰克一眼,接着说道:“至于我为什么来这里,这里可是有一个我‘原本’的信徒啊。”
“所以你就亲自过来了?”虽然的确是罗丝的女儿没错,但伊利斯翠对于她这个母亲的态度别说恭敬了,说不共戴天都完全没有问题——在费伦世界的神当中,像这种亲人相杀的情况还有很多。就听伊利斯翠接着问道:“或者,你想破坏规矩?”
啥规矩?有限的信仰自由!简单地说在费伦的每一个生灵都可以自由的信仰任何一个神,但如果改换了信仰,那个神就会那个原本的信徒向下惩罚。这个惩罚或者是自然性的,或者是发动代表自己的某种野兽——比如这次罗丝的蜘蛛,比如寒冷女神的雪猿,或者如直接降下神谕,发动信徒去刺杀——这种情况一般是那个背信者相当关键,或者真正的惹怒了那个神,因为这就表示了不死不休,那个神的信徒会向背信者发动潮水般的袭击,直到他死去。不过,只有一点,那就是绝对不许神亲自出手。
“我这是路过,你管得着么?”罗丝挑衅的看着自己的女儿,用同样挑衅的语气说道。
“好了好了,别让人看笑话了。”叹了口气,苏伦劝道。
“难道你是想好好表现,给人家留下个好印象吗?我的姐姐?”莎儿斜了苏伦一眼,用她那充满诱惑的声音说道。
“呵呵……”听到莎儿的话,杰克突然笑了出来,接着,她对这两位从世界诞生时一直打到现在的姐妹说道:“从很早以前我就觉得你们两个的关系很有趣,如果说是光明与黑暗之争的话,貌似莎儿的宿敌应该是阿曼纳塔才对,为什么会是苏伦呢?”
“这一点……我们也很奇怪。”想了想,苏伦回答道,“从最初诞生开始,我们便彼此仇视着,没有任何理由,如果真的用‘相性’来说明的话,她最大的敌人也不应该是我,或者说……我的力量并不足以她如此的‘重视’。”
“呀~~现在又开始扮可怜了,我说姐姐,我这个幽影诱惑者是不是应该把‘诱惑’这个神职交给你啊?”莎儿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的姐姐,不过苏伦却只是白了妹妹一眼,继续看着杰克。
“如果用其他世界的知识来解释的话,未必不能解释得通,但我却不能说,如果说对了,肯定有人会来灭我的口。”杰克耸了耸肩,“我能说的是,在我看来,失落女士必将获得最后的胜利,因为这个世界从虚无中诞生,最终必将回归虚无,然后继续并永远的循环下去。”
“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为什么还要救那些人呢?”杰克的话音刚落,第五个声音出现了,这次不是女人的声音,而是一个低沉的男声,就仿佛一个在古老而空旷的墓穴中的叹息一般,而发出这个声音的人则被一袭黑袍完全裹住,低低的兜帽下只有黑暗。
这是万物终结之王,死亡的记录者,耶各。
“如果您真是这么想的话,那么我只能说您错了。”面对死神的质问,杰克倒是相当轻松,“或者说,您真的坚信一个人的生死是早已注定的,那您就不应该有这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