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宸的眼睛还是完好的,这个发现让锦瑟松了口气,至少他还看得见,脸上身上的烧伤虽然没办法复原了,但只要对他以后的生活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影响,她还是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晚上她去园子找楚宸的时候,却发现他不见了。
这个发现让她吓了一大跳,回身急吼吼的四处找人,琳达却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冒了出来,笑嘻嘻的对她说,王安带着楚宸出去了,还带走了那个黑人保镖。
“为什么不带上你?”
在锦瑟眼里,身手敏捷且洞察力惊人的琳达可比那个黑人保镖厉害多了,虽然她大多数时候都很不靠谱。
琳达却耸耸肩,不说话了。
锦瑟刚来到这里,一时间也搞不清楚王安会带着楚宸去哪里,只好回到自己卧室耐心的等。
一整夜都没有动静,锦瑟躺在卧室里没有丝毫睡意,耳朵一直竖起来听着外面的动静,这副样子让她想起自己小时候,那时候爸妈的事业刚刚起步,每天都忙得昏天黑地,夜不归宿那是家常便饭,小小的她一个人待在大房子里,常常整夜整夜的睡不着,睡不着的时候她就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希望能听到爸妈回家的开门声,可每每都失望透顶不说,反倒因为精神高度集中,外面一点点的异样小动静就能把她吓得心砰砰乱跳。
她伸手摸出了放在枕头下面的手机,手机已经关机了,她想了想,又把手机塞了回去,放弃了要开机的念头,从她一进来这里她就把手机关了,为了不让简宁通过手机定位找出她的位置,潜意识里也想摈弃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强制性的让自己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楚宸身上——她不能再让他受到伤害了,哪怕一星半点。
睁着眼睛到天亮。
早上,她顶着两个黑眼圈起来吃早餐,张嫂依然面无表情的端上了早餐,包子豆浆油条,很现代化的中式早点,她搅了搅碗里的粥,一点胃口都没有。
楚宸到现在还没回来,他到底去哪儿了?
张嫂把花卷端上来的时候,锦瑟叫住了她:“张嫂,你有没有王安的联系电话?”
张嫂看都没看她一眼,神色淡淡,声音也淡淡的,听不出情绪:“没有,有什么事都是王先生联系我们,我们联系不到他。”
“哦。”锦瑟心里有点小失望,楚宸究竟在干什么,为什么一声招呼都不打就走了,难道他是为了避开自己所以干脆悄悄转移了养伤地点?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蹭蹭蹭的在心底猛涨,她抑制不住的胡思乱想,越想心越乱,越乱又越忍不住去想,反反复复,到最后,她干脆搁下筷子,大踏步往外面走去。
虽然是白天,外面的天色却还是阴沉沉的,一场大雨即将来临,她直接走出了院子。
乡间小路坑坑洼洼的,她举目四望,因为是下雨天,路上的行人并不多,偶尔有一两个披着雨衣骑着自行车的人路过,好奇的目光久久落在她身上——毕竟这样偏院落后的一个乡下小镇,出现一张东方面孔,这还是很少见的。
被紧盯了好几次,锦瑟干脆盖上了卫衣的帽子,双手插在口袋里低着头四处逛了起来。
她不敢走太远,怕找不到回去的路,其实她心里也明白这样出来找人是找不到的,先不说楚宸现在对自己的脸有多反感,根本不可能大白天的出来吓人,就算是他不在意别人的眼光,他也不可能出现在有外人的环境里——她四处走动只是想抑制住心里疯狂的躁动和不安,转移注意力。
大雨很快就下了起来,她没带伞,雨水劈头盖脸的湿了她一身,她低着头躲进了一处农居的屋檐下,抬起头看着乌云滚滚的天际发呆。
雨下得快停得也快,一阵风吹来,她这才恍然觉得身上泛起了凉意,搓了搓手臂,转身往来时的路奔去。
回到园子里第一件事就是去看看楚宸回来没有,一到园子门口看见黑人保镖尽职的守在那里时,她心里一阵狂喜,楚宸回来了。
但就在她加快脚步准备冲进去时,黑人保镖却一脸冷酷的拦住她,用一口生硬的英语说:“小姐,您不能进去。”
“为什么?”锦瑟不解的皱眉。
保镖却不说话了,只是脸上的神色却表明了无可奉告的同时没得商量。
锦瑟脸上浮起了一丝阴郁,楚宸这算什么意思?他到底在做什么,神神秘秘的不让她知道就算了,现在甚至连进都不让她进园子,这是在表明他想把她赶走的态度吗?
越想越生气,她气呼呼的甩手回了卧室,双手垫在脑后躺在床上,心里郁气难平,她咬牙切齿的想,你越想让我走我就越不走!气死你!
第二天,第三天,锦瑟以两个小时一次的频率往园子里跑,但楚宸似乎是摸透了她的性子,黑人保镖尽职尽责的站在门口,其间连厕所都没去上一次,就是为了预防她钻了空子溜进去。
这防备实在是够严实,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OK!你想耗我就陪你耗,看谁更有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