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宋知府为这个女儿的目光短浅叹息:“宁为寒门妻,不做高门妾,晴儿,你怎能这般糊涂啊!”
莫氏见他神情松动,忙不迭的跪下:“老爷,您就成全了晴儿吧。”
宋知府一见莫氏就大怒:“闭嘴,给芜儿下毒这笔账要怎么算!”
莫氏白了脸,颤抖着噤了声。
锦瑟在旁边看的津津有味,一边抓过餐桌上剩下的花生边吃边感叹:现实版的后院斗争啊,莫氏以后的日子估计不好过了,男人最注重什么?面子!里子可以没有,但面子不能丢,更何况还是在玉连城和晋安王世子面前丢脸,等会曲终人散,看宋知府不剥了她一层皮。
正乐着,突然感觉一道视线火辣辣的投在身上,顺着视线来源寻过去,王世子一脸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嘴角勾起冷冷的弧度,那张刻薄的脸显得更薄情无义。
锦瑟对这个所谓的晋安王世子从头发丝到脚底板都没半点好感,先不说长了张讨人厌的小白脸,就这动不动拿王府权势压人的性格,勾搭未婚妻庶妹的无耻行为就够让她鄙弃的,此时见他一脸探究的看着自己,当下也毫不客气的瞪了他一眼,眼里的鄙视之意展露无遗。
王世子不但不生气,反而冷冷的抿唇一笑,意味不明。
就在厅里剑拔弩张的时候,门口传来娇弱的女声:“爹爹。”
宋知府回头,脸色苍白的宋烟芜扶着婢女的手站在门口,一身藕色衣裙飘然若仙,只是脸上是掩不住的疲惫和虚弱。
“芜儿,你······”宋知府不敢置信,前一刻被玉连城宣布无力回天的女儿此刻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失而复得的巨大惊喜镬住了他,使得他的声音都忍不住带了颤抖。
“爹爹,女儿没事。”宋烟芜撩起裙摆走进来,视线在表情各异的众人脸上一一扫过,最后定格在锦瑟脸上。
“这位就是叶公子吧?小女子拜谢叶公子救命之恩。”说着就冲锦瑟盈盈一拜,简单的发髻上插着一根素色的珠钗,随着她的动作轻晃,说不出的扶风弱柳,赏心悦目。
锦瑟连忙制止她的动作:“诶,别别别,我只是个打酱油的,治好你的是我家公子。”
说着献宝似的挪开位置,把一直静默在一旁的玉连城推出来。
莫氏在一旁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看着宋烟芜给玉连城行了一礼,虽气息不稳,却并无大碍,怎么看都不像是行将就木之人,难道,这玉连城的医术真那么了得,连天下奇毒玉罗豆都能解?
宋知府也是一脸疑惑:“芜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宋烟芜浅浅一笑,美目流转:“爹爹,莫姨娘,二妹,世子,今天大家都在,那我就把话说清楚吧,我不是生病,是中毒了。”
答案虽然在意料之中,但听当事人这么直接的说出口,众人还是被惊了一下。
莫氏吓出一身冷汗。
回忆起一个多月的那天,宋烟芜仍然觉得心里凉飕飕的。
一个多月前的一天晚上,月上中天,她和贴身婢女到偏院去看望生病的奶娘,奶娘是母亲的陪嫁丫鬟,宋烟芜从小和她亲厚,听说她感染了风寒,顾不得春夜寒深露重,提了点吃食就去看她。
和奶娘说了些体己话,见天色不早,就匆匆和丫鬟回自己居住的岚香院。走到半路,丫鬟小香捂着肚子说肚子疼,宋烟芜便让她去解决,自己一个人走回院子。
怎知经过几个庶妹居住的宜兰院时,院外密密麻麻的草丛里隐隐传出女子压抑的呻吟声,伴随着粗重的喘息声,未经人事的宋烟芜不明就里,以为是府上的丫鬟婆子病了不敢声张,在这强忍呻吟,一时怜悯心起,遂拨开草丛想一探究竟,没想到拨开草丛,月光映照下,两具**的身体纠缠在一起,女子白花花的胸脯暴露在空气中,姣好的面容因愉悦而扭曲,随着男子的律动口齿不清的说:“世子······世子,您轻点······奴的葵水已经快两个月没来了,不知······是不是······怀······”
话还没说完,男子的动作一顿,顿时性致全消,语带责怪:“怎么这么不小心,让人拿点红花,自己解决,记住,干净利落点,别让人发现了。”
“世子,您······”女子闻言鼻子一酸,就要落下泪来。
男子不耐烦的起身,抓过一旁的衣袍穿上:“这个孩子名不正言不顺,不能留下来。”
这一来一回的对话一字不漏的落进宋烟芜耳朵里,激起千层浪。
一个是同父异母的庶妹,一个是不久就要成亲的未婚夫,这冲击不可谓不大,但宋烟芜显然来不及悲伤,脚下一动,“啪嚓”一声,轻微的响动却让那两个心虚偷欢的人齐齐将视线投在她身上。
和未来小姨子偷情被未婚妻子抓了个现行,王世子一不做二不休,一个手刀砍昏宋烟芜,喂她吃下玉罗豆囊,引出她体内潜藏的毒素,让她长久的陷入昏迷,制造恶疾突袭的假象,并盘算着在她及笄前神不知鬼不觉的喂她吃下玉罗豆粉,以此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