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可要让人通传?”
“不了,”云黎背着手站在原地,瞥了刘顺一眼,摇摇头说道,“这件事,先看卿宁怎么打算的吧。”
云黎说完,又看了一眼屋里还在争吵的两人,毫不拖泥带水的转头离开了巽芳宫。
虽说是看赵卿宁怎么打算,但在离开巽芳宫后,云黎还是下令,让刘顺派人去调查巽妃手中毒药的来源,如今朝堂之上仍有人对他的皇位虎视眈眈,他可不想给任何人以可乘之机。
云黎有他自己的打算,而赵卿宁也是做足了准备想要好好回敬巽妃一番,在服下周杰元的解毒药物之后,周杰元终于忍不住好奇,向赵卿宁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微臣斗胆,敢问娘娘交予微臣的忘忧解法,可是从何处得知的?”
赵卿宁早料想到他会问这件事,自然也早有了答案给他:
“周太医可知明云大师?”赵卿宁对周杰元说道,“本宫少时曾有机缘得见过明云大师,这一药方即是从明云大师处得知的。”
赵卿宁话说到此处,却没有了再细讲的意思,周杰元见她不愿多说,也只得点点头,道:
“明云大师乃是化外之人,早有耳闻大师医术之精妙,能够得见,也是微臣的三生之幸了。”
周杰元知道赵卿宁对自己肯定是有所隐瞒,但她不提起,周杰元也不会多问,为人臣子,多做事,少说话才是存亡真理。
周杰元按着赵卿宁的吩咐,又为她制了一剂能够继续伪装中毒之状的药剂,在告知了她使用的方法之后,便没有在宁梓轩多留,告辞离开了。
在周杰元离开后,到了傍晚时分,处理完公务的云黎又回到了宁梓轩。
“觉着好些了吗?”
云黎一到宁梓轩,就听说赵卿宁已经苏醒过来,连外袍都未来得及换下,云黎就快步走到了赵卿宁的床边,关心的问她。
“皇上……”赵卿宁一见到云黎,眼眶里酝酿了许久的泪水一下子就涌了出来,通红着眼睛好不委屈的看着云黎,声音怯怯的道,“臣妾好害怕……”
云黎也是没想到赵卿宁会这么轻易的在自己面前落泪,一时手脚像是失灵了一般,上前一步,揽住了赵卿宁的身子,扶着她的脑袋,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一切有朕在呢。”
云黎轻轻抚摸着赵卿宁的发顶,声音轻却很是坚定,赵卿宁靠在他怀里,盈盈的哭声虚情里竟也透出了几分真意。
赵卿宁靠在云黎怀里哭了好一会儿,才不好意思的抬起头来,任云黎用拇指抹掉她脸上的泪水,望着云黎,赵卿宁不安似的紧紧抓着他的衣袖,对他说道:
“臣妾好怕自己再也醒不过来了。”
“乖,已经没事了。”云黎搂着赵卿宁,与她一起坐床上,抬手轻轻抚着她散落的碎发,看着赵卿宁惨白的脸色,云黎心中不忍,对她说,“这件事朕会处理,你只要好好休养就好,嗯?”
云黎本想着要看看赵卿宁在这后宫中能有什么动作,但当看着她惨白着一张脸可怜楚楚梨花带雨的模样时,云黎就彻底的狠不下心来,拉着赵卿宁的手狠狠的,却又舍不得的轻咬了一下:
“好好调养身子,等你身子好了,朕还要你为朕生个胖小子呢。”
云黎的话让赵卿宁面上蓦的一红,而之后却又有些惶惶,她忍不住攥紧了手,握着云黎的指尖,低着头,又似乎是轻扬着唇角,好似是副含羞带怯的样子,将她的不安极好的隐藏了起来。
赵卿宁中毒的事在宫中很快传播开来,虽然云黎还没有命令调查,宫中关于巽妃投毒的传闻却是愈演愈烈,越说越真。
因着传闻,巽妃在宫中越发的坐不住了,成日里更是草木皆兵的,就差直接到云黎面前喊冤,看着她这般的反应,为她出谋划策的婉嫔却像是个没事人一般的,带着礼品,到了宁梓轩中探望赵卿宁。
“听闻娘娘身子不适,臣妾实在是寝食难安,总要过来看看才能放心。”
婉嫔仍是寻常那副样子,厚厚的鞋底高高的发髻,一副怯怯诺诺的样子,任是谁,都无法把她与向赵卿宁下毒的事情扯在一起,而赵卿宁也是也是因着她这副柔弱的样子,并没有将她视为是自己的威胁。
“婉嫔有心了,本宫的身子已经好多了。”
因着用药,赵卿宁的脸色仍是有些苍白,一副病怏怏的样子,虚弱的让人心疼。
“娘娘有皇上龙恩泽庇,能够尽早恢复也是极好的事情,”婉嫔不着痕迹的打量着赵卿宁,看她的样子,似乎也并没有将中毒的事情联系到自己身上,想到此,婉嫔对赵卿宁的态度似乎是又热络了一些,“臣妾今日来时,闻着这宁梓轩中花香淡淡,也不知是什么花儿开了,竟有如此香氛?”
婉嫔拉着赵卿宁的手,好不热络的问起了宁梓轩中的花香,而她手上的动作,却是不着痕迹的将手指搭在了赵卿宁的脉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