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静有意为赵卿宁安排婚事,但是碍于赵远还有如今朝堂上未定的形势,赵静也是一时无从下手。
皇上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裴亦泽身上的担子也愈发沉重了起来。
逸央荣德十八年的整个春天都沉在了一片沉郁阴霾之中,荣德皇帝终究是没能熬过这个春天,在荣德十八年的四月,荣德帝驾崩,同年五月,裴亦泽登基,年号瑞和,逸央的历史又翻开了全新的一页。
“小姐,小姐,今儿个庙会,咱们早点走,还能碰上唱大戏的呢!”
因着国丧,京城里已经有近半年的功夫没有办过什么喜庆的活动了,赵卿宁为了躲避赵静也是成日窝在房间里避不见客,只有偶尔来的周云能够为闷在府里的赵卿宁与锦儿带来些新鲜的消息。
裴亦泽登基为帝,褪去了少年青涩披上了一身冷峻的龙袍,站在金銮殿上的裴亦泽再也不会是当年会微笑着为赵卿宁付出一切的裴亦泽了。
听着周云转述的登基大典的盛况,赵卿宁不自觉的想到了前世时裴奕晟登基的情景,不过时过境迁,眼前的情境都已经物是人非。
“锦儿,你走慢一点啊,等等我!”
褪下了国丧时的素衣换上了一身粉色的裙衫,转而一年,赵卿宁出落的愈发亭亭玉立了起来,便是带着面纱,她如银铃般的笑声与甜美的声音也是引得人驻足回望,张望着寻找声音的主人。
“快看快看!那是云苍国使臣的队伍吧!”
“你们听说了吗,这一次云苍的国主也来了!”
赵卿宁与锦儿一路往人流涌动的方向走,听着身边人不断熙攘吵闹声音,赵卿宁一时竟有些震惊。
“小姐,怎么不走了?”
赵卿宁突然顿住了脚步,走在前面的锦儿也停了下来,转头看她。
“没,没什么。”
赵卿宁神色有些恍惚,对锦儿摇了摇头,抿着嘴唇,不再说话。
因着赵卿宁有些惶惶,锦儿也不敢再继续逛下去,主仆二人就近找了间茶楼,寻了个二楼靠窗的雅座,点了些茶点,坐下来小憩。
“客官二楼雅座,您请好嘞!”
今日庙会,茶楼里本应该是格外的热闹,但因着云苍使臣的突然到来,让大量的人流一齐涌到了街上,一时间茶楼里竟也是空空荡荡的,二楼的也只有赵卿宁主仆二人还有几个零星的散客。
听着小二的声音,赵卿宁与锦儿都好奇的抬头望了一眼,却发现跟在两个侍卫打扮的人身后上来的华服男子——
“怎么……”
赵卿宁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捂着嘴巴,一脸震惊的样子毫不掩饰。
“小姐,怎么了?”
锦儿顺着赵卿宁的目光看过去,恰看到那个华服男子转过身来,之前他一身玄色华服,长发半束,精致的轮廓上眉眼深邃,鼻梁高挺,一双薄唇微翘,美而不杂阴柔,英气而不粗犷。
锦儿一时也是看呆了,连赵卿宁拽她的袖子都没感受到。
“锦儿,咱们从那边下去。”
赵卿宁一手拽着锦儿,另一手从荷包里掏出一块碎银丢在桌上,拉着锦儿就要往另一边的楼梯下去。
“小姐,那人长得可真不一样!”
锦儿没注意到赵卿宁的慌张,想着方才见到的华服男子,仍是一脸向往的模样。
“那可不是咱们能惹得起的人。”
赵卿宁脸上难得有些严肃,锦儿一时也不知是哪里惹到了赵卿宁,赶忙噤了声低着头不敢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