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言的神色未变，只是盯着凤七夜的目光愈加的冰冷了。

他所有的努力都被她破坏了。

他至今无法明白为何凤七夜对她如此的恨，事事要干预。但凡他的事情，凤七夜都会插手，难道只是因为他的退婚羞辱了她吗？

“三皇子，对不起！”低垂着头，卫蓝儿低声的呢喃了句。

对于慕言，卫蓝儿心底是依恋的，他所给予的一切都是她从小到大所缺失的。

他无时无刻的关爱，他那份旁人无法企及的细心，甚至她皱一皱眉，他都能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是聪明的女人，她很清楚，慕言取悦她是因为什么，也正如凤七夜所说，自己驾驭不了慕言的野心。她想要慕言，但是慕言却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

卫熊朝着自己的女儿瞥了眼，随即无声的叹息。

终究她没有忤逆自己，或许这么多年他对这个完美的女儿真的缺失了太多的关心和爱护。

这次的事情让他看清了，蓝儿是完美，但是她也是一个女孩。或许她的完美就是想要得到他的关注。

“楚皇，七夜从不认识您，何来误会！”凤七夜并不想在这里浪费太多的时间。她已径自开口。

楚炎看着凤七夜冰冷的面孔：“难道你连一个都机会都不愿意给朕？”

凤七夜可笑的看向他，嘲讽而漠然：“楚皇君临天下，想要什么样的女人都没有，只要你一句话，大把的女人送上门，凤七夜说好听一点是下堂，说难听了是弃妇，怕是配不上楚皇什么，您若想要在雪国娶亲，皇上或者我父亲都可以为你做主娶一个既漂亮又清白的士族姑娘。”

“凤七夜，够了，你何必如此妄自菲薄呢！”

“妄自菲薄？楚皇不是比谁都清楚，七夜今日所说的都是事实。所谓的机会只有一次，既然楚皇有了自己的选择，那便不要怪别人无情。七夜该说的话已经说了，不该说的也已经说了，言尽于此，已经没任何话可以说了。”凤七夜冷冷的说完，便转身再也不愿与他多做纠缠。

她始终都是自私的，伤过她的人，她会毫不留情的拒之门外。

楚炎，你以为凤七夜是你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吗。

当初我说过，既然选择了，就不要后悔。

“凤七夜，你到底要怎么样？”

听到他的话，凤七夜转身漠然的走近他，随手拿起桌上的茶壶。

扬手倒掉了壶中的水，随即一松手，茶壶落地碎了满地。

“如果地上的水可以回到壶中，如果茶壶能完好无损的恢复成原样，我应你所有的要求。这些如果楚皇做的到，那凤七夜便无话可说。”说完毫不留情的转身，留下心思不一的几人。

覆水难收！

她是记仇的，就如慕言前世害苦了她，这辈子哪怕交集并不多，她也要他生不如死。她为苍穆辰付出的不多，但是在她的认知力，她可以容忍一切，却再也无法容忍欺骗。

慕言是知道楚炎身份的，虽然不明白为何苍穆辰会变成楚炎，但是他们之间以往的事情也是清楚的。

他自认为苍穆辰对凤七夜不比他磊落。

他始终无法明白，苍穆辰也曾利用过凤七夜，为何凤七夜唯独对他紧咬着不放，但凡是他的事情，她都要插手破坏。

甚至到最后还要在严琳儿的人头上下毒，令他生不如死。

卫熊怎么看着决然离去的凤七夜，心底有着震惊。

她所有的秉性都像极了他的夜儿。

楚炎则淡淡的盯着地上的碎片，目光恍惚又平静。

他曾对凤七夜说过：我伤你的，总有一****会悉数还你。

没想到这一天这么快。

“楚皇，三皇子，今日该说的也就说明白了，所以本王也没什么可说的了，两位请吧！”卫熊并不打算再留他们，他今日所为，几乎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们，我两个女儿和你们没有任何的关系，以后请你们不要再来王府。

慕言朝着卫蓝儿深深的看了眼，随即沉默的离开了。

楚炎看着地上的碎片，许久，慢慢俯身一片片捡起地上的碎片，不经意间，指尖划破了血流如注，他却依旧平静的捡着地上的碎片。

他捡的很仔细，就连微小的碎片也捡起，包在怀中，沉默的离去。

看着楚炎的背影，卫熊是诧异的，一国之君，居然真的会俯身去捡茶壶的碎片。

一个男人愿意为一个女人弯腰俯身能说明了很多，况且他是楚国的皇帝。

可儿女们的事情，他真的不想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