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那么简单,听说巫医还会卜卦算命,知过去未来,你且为我卜一卦,如果你能猜透个三四分,我就真的佩服你。你可以先算,然后再考虑答应不答应我的要求。”
“好,请苏姑娘的生辰八字。”
苏谨一时有些迷惑,自来到了萧齐,还没有过过生日,不知道自己的生辰八字呢?继而又想,我并不是苏府的苏谨,应该给他我从前的生辰八字。
于是将穿越之前的自己的生入字报给了巫箬。
巫箬从怀里拿出一只竹筒,做了个很奇怪但却很好看的起手势,缓缓地摇了摇,就睁开眼睛,将竹筒里的六枚铜钱倒在桌子上,仔细地观察。不一会儿,他的神色变得很奇怪,仿佛是难以置信,又似乎是很疑惑,甚至是怀疑自己的寅卦是否正确。
他刚要把六枚铜钱装进竹筒中,再算一次,苏谨笑笑,“你不必算了,看你的神色我就知道你肯定算出了些什么你不敢相信的事儿。这就对了,呵,没想到这玩意儿果然有点用啊!”
她对那只竹筒好奇极了,怎么可能一个竹筒,六枚铜钱,就能知道人的前世今生呢?
巫箬大概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形,脸色都有些煞白了,“以前,我听我的师傅说过这种奇事,但我巫族几百年来,却从未真正见过。你……真的是从很久之后的未来来的?”
他测算的精准,让苏谨也大吃一惊。
最后,却只是笑着点点头。
巫箬再次起卦,这次他脸色苍白,甚至眉间还凝结着焦急,一卦卜完,他忽然问:“苏二小姐呢!她去哪里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做!”
巫箬原本笑意央然的脸上,在两次寅卦之后,交织着怒意和焦急,还有茫然……
苏谨猜测到,巫箬可能跟苏家二小姐有着什么渊缘,呐呐地道:“她,她是自杀的,她那时候应该已经,已经死了,她的魂去了哪里,你算啊……”
巫箬蓦地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到门前,“卿本佳人,奈何薄命。怪不得,醒来后就不一样了,却原来……
我早该想到的,早该想到的……”
巫箬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冲出了房间。
那晚,柴凤柱着拐从外面进来,兴栽乐祸地道:“那个巫箬不知道发什么疯,居然把木屋周围的竹子都打倒一片,打得自己的双手血淋淋。”
绿珠和绿莹如今也成了阶下之囚,绿珠恨恨地说:“流血至死才好!”
绿莹却有点忑忐,“不知道他是不是发疯,如果真的发疯了,可能不会给我们解药。”
……
苏谨正好听到他们的议论,于是到木屋的竹林里去找巫箬。
只见他正抱着一根竹子在刻字,双手果然血淋淋的,脸色也很苍白。
嘴里还在不停地问,“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他的眼里居然是深得看不到底的悲伤和痛苦。
苏谨一时愣住,不敢上前。
就在这时,巫箬竟把手里的竹片扔了,修长的双手狠狠地劈在身旁的竹子上,生生将竹子劈断,而他的手上又多了些伤口。
他嘴里依旧问着为什么,并且飞快地从苏谨的身旁走过。
苏谨从他的眼里,看到浓浓的决然。
连忙跟在他的后面,“巫箬,你要去哪里!”
巫箬听到她的声音,反而跑得更快。苏谨只得追在后面,这样一前一后地跑了一会儿,巫箬又停下来,这次却只是悲伤地站在那里。
原来已经到了一处峭壁前。
苏谨走到他的身边,“你认识从前的苏家二小姐对不对?你爱她!”
巫箬缓缓地撸起自己的衣袖,只见胳膊上有个很清晰的牙印,“你知道这个牙印是怎么来的吗?”
苏谨摇摇头,“不知道。”
巫箬苦笑,“是啊,你怎么会知道,因为你根本就不是苏家二小姐。你是个不该出现在萧齐的人。”
“是,某种程度上,你说的很对。”
“这是她咬的。她说要在我的身上做个记号,所以以后不管我变成什么样子,她看见这个记号都能认得我。”
“噢……”原来如此,这个牙印是有故事的,但是苏谨却一无所知。
“所以,苏二小姐,她已经走了。可是,我居然还傻傻的,无动于衷,我以为她进了宫,能过上好日子……
为什么,为什么你宁愿死,也不跟我走!”巫箬向天问着,苏谨能够感觉到,他的心已经碎了,可是他就算是怒问苍天,也依旧没有像狂人那样大喊,反而更象是喃喃自语,但就是因为这样,才能更让人感觉到他的心痛。
苏谨叹了口气,“对不起,我也不想弄成这样的。”
巫箬猛地回头,盯盯地看着她。
眸中的情绪复杂极了,忽然,他就在她的面前,跳下了前面的峭壁。
苏谨啊地大叫了声,慌忙去抓,却只触到他的一片衣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