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秦太医,没有别人在此,不必说什么病不病的。”
“娘娘,诈病,这可是欺君之罪啊!”
“本宫现在有可能聋了,瞎了,或者成为哑巴,有什么诈病的呢!秦太医,只要你不说,我不说,又有谁知道本宫诈病呢?但是如果你不与本宫合作,本宫就把那夜看到的事情,告诉皇上……”
秦太医是个大约三十五六岁,面目还算沉稳的男子,此时听了苏谨的话连忙跪了下去,“娘娘,请您饶了我们吧!”
苏谨从怀里拿出一块玉佩,放在秦太医的手里。
秦太医大喜,“谢谢娘娘归还此玉。”
苏谨冷冷地道:“本宫根本无意为难你,只是昨日情急之下怕你不合作而已。”
“可是,娘娘为何要这样做?要知道如果娘娘真的被认定聋哑的话,恐怕皇上也会……”
“皇上会嫌弃本宫对不对?”
苏谨不屑一笑,“本宫根本不在乎他的想法,他是不是嫌弃本宫于本宫也不重要,只是本宫无法认命罢了!不愿每生每世,都受命运的摆布。我已经为他死过一次了,这次,本宫不能再输给她!”
苏谨这里所说的他和她,自然是指萧逸和苏茉,也就是现在的玄宁和苏茉,不过没人能听懂罢了。
秦太医也不继续问下去,只开了些药给苏谨,“这药喝了,会令人呈现出病态,而且昏昏欲睡。”
苏谨将药粉含在口中,和水服下,“谢谢秦太医。”
……入夜。
萧鸾来到御秀宫的时候,苏谨依然在沉睡。但她不是完全的睡着,心里还是有些清楚的。感觉到萧鸾坐在了她的身边,静静地看着她。
小月端着药碗进来,见到萧鸾连忙跪了下去。
萧鸾让她起来,淡声道:“贵妃情况怎样,今日有醒来过吗?”
小月带着哭腔,“回皇上,贵妃娘娘中午的时候仿佛是醒来一会儿,但奴婢尚未来得及跟娘娘说话,她就又昏睡过去……”
萧鸾哦了声,“把药碗放下,你出去吧。”
小月说了声是,将药碗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告退了。
萧鸾拿了药碗,将苏谨扶起来,靠在他的怀里。苏谨的心怦地跳了下,暗道:“暴君,你要干什么?难道是要趁虚而入,占有我吗!你这个暴君!”
然而萧鸾却只是将药碗对在苏谨的唇边,柔声道:“贵妃,能听到朕说话吗?先把药喝了好吗?”
苏谨乖乖地张开了嘴,萧鸾的声音立刻轻松起来,将药尽数喂了下去。
却不知这药本来就是让苏谨睡得更沉的,等到她喝下药去,就脑袋一歪,彻底地失去了意识。萧鸾感觉到她在他的怀中愈沉,吃了一惊,于是连续地唤了苏谨的名字,但她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萧鸾让小月去唤太医,他自己则依旧守在苏谨的床边。
好半晌,他忽然漠然地笑了,“贵妃,你这样做,无非也是为了能够与玄宁在一起,好,朕给你机会,让你做你想做的事,朕成全你们。不过,以玄宁的性格,他未必会以真心真正的去爱你。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贵妃,从此以后,你好自为之吧。”
说到这里,萧鸾在一阵清风中,默默地走出了御秀宫。
秦太医来的时候,只看到沉睡的苏谨。倒是松了口气,不必再费心思向皇上解释苏谨昏睡的原因了。
二月二十三日。
元宵节过后的第五天,晨曦的青影中,玄宁带着自己的新王妃及苏贵妃,一行人在侍卫的护送下,缓缓地往宫外而去。
萧鸾站在最高的城楼之上,默然地看着他们渐行渐远。
陪在他身边的是莺贵姬,她现在是怎么都掩不住自己唇边的笑意。本来还在担忧,如何才能够对付苏贵妃。没有想到她那样不堪一击,居然得了重病,更没有想到,玄宁不过受她几句蛊惑,竟然就如此大胆地带走了皇上的贵妃。
这事儿可真有趣啊。
她将自己的脑袋靠在萧鸾的肩上,安慰道:“皇上,您不要太担心了,苏贵妃到了九华山,她的病自然会好的。”
萧鸾忽然觉得很嘲讽,是啊,她的病到了九华山,肯定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