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既然到了萧齐时代,与萧逸的感情和故事就可以渐行渐远,而自己也很快就会忘了他和他带给她的伤痛。但是原来,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今日的事,将她原本一直就努力掩藏,努力想要忘记的伤口,血淋淋地扯开。
原来萧逸背叛她的那一幕,依旧那么深刻地刻印在她的脑海里,今日由玄宁和苏茉将这个情景再现了而已。
哇……呜呜呜……她越想越伤心,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在黑暗阔大的皇城内游走。她想回到御秀宫,虽然那也不是她的家,但至少那里有张床,现在真的很累。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泪眼模糊中,她再也看不清前面的路,只觉得到处都是黑暗的树影,全部都是小路,也不知道该走那条。
她累坏了。
无助地蜷缩在一处假山后面,将脸深深地埋在自己的膝盖之上。
萧鸾回到麓宫,发现莺贵姬早已经等在宫门前。因为他回来的晚,所以她不敢随意闯入他的寝宫,只是在这样冰凉的夜里,等待着他。
她纤细的身材和小巧的瓜子脸,使她此时显得楚楚可怜,夜风掀起她的裙裾,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刮走。
但在她看到萧鸾的一刹那,她的眸中忽然就燃起热切的笑意。这令萧鸾感动,胸中因苏谨而起的怒意也被这笑意冲淡了。
“莺儿,冷吗?”
莺贵姬点点头,“冷。”
萧鸾一把将她拉入自己的怀中,吻了下她的额头,“真傻!何必要在这里等着朕,可以先回自己的寝宫休息吗!”
莺贵姬摇着头,“可是,如果那样的话,今夜就有可能见不到皇上。见不到皇上,臣妾的梦都是悲伤的。”
“傻丫头。”萧鸾宠腻地抱起她,进入了麓宫他的寝宫。
莺贵姬的身体在萧鸾的怀里渐渐地暖和起来,滑嫩的肌肤与萧鸾的身体相触,心中忽然说不出的悸动。一条手臂像无骨的蛇,渐渐地往萧鸾的衣裳里探去……
萧鸾轻轻地握住了她游动的手,吻了下她泛红的脸颊,“莺儿,你真美。”
莺贵姬听这赞美,顿时仿若吃了春药似的全身都火热,又像喝了酒似的深醉,嘤咛二声便倒在了萧鸾的怀里,陶醉的唇干渴似的微张,眼睛也半闭起来,修长的脖颈往后仰着,胸膛剧烈地起伏……
萧鸾从她的脖颈处吻上去,感觉她像某种甜蜜的水果,轻轻的噬咬下,莺贵姬仿佛一弘悸动的泉水,渐渐地沸腾。
“莺儿,你真妖……”
“皇上,你喜欢莺儿的妖不是吗?莺儿也喜欢皇上……”
“是的,喜欢,好爱这样的莺儿……”
“皇上……”莺贵姬已经迫不急待地想要萧鸾的进一步行动,然而萧鸾却在这时,紧紧地抱着她,“好暖和……莺儿,你好暖和啊!”
莺贵姬火热的身体就这要慢慢地冷了下来。
好一会儿,听到萧鸾深长的吸呼,知道他已经睡熟了。
莺贵姬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转了个身,背对着萧鸾也睡了。
其实萧鸾并没有真正的睡熟,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脑海里总是浮现出苏谨的模样,她的笑,她的哭,她的悲伤还有被他踢下车的那一幕。在这样的情绪中,他睡得很不安稳,直到风的怒吼,彻底使萧鸾惊醒。
他不喜欢有风怒吼的夜晚,仿佛世界末日来临的绝望。
从依旧沉睡的莺贵姬颈下,小心翼翼地抽出自己的胳膊,他披衣下床。
外面的花公公见萧鸾从内寝宫走出来,忙上前伺候。
萧鸾打开窗户,往外看着,风大,还夹杂着又急又细的雪渣。没想到都已经过完春节了,居然又下这样大的雪,仿佛依旧是隆冬。
他忽然想起那个被他踢下车的,可恶的女人。
“花公公,御秀宫那位回来没。”
不知道为什么,他连她的名字和尊号都不想提,只以“那位”代替。好在花公公跟在他的身边久了,对他不明不白的话能理解几分,只道:“奴才不知,奴才这就叫人去打听。”
花公公说着就准备派人去打听一下,萧鸾却又道:“不要让她知道是朕派人去问候。”
花公公道:“是,皇上,奴才明白,奴才马上叫人去打听。”说完就差人前往御秀宫。
萧鸾看着这肆掠的风和雪,忽然心烦意乱起来,也不再回到床上,只站在窗前默默地等待消息。花公公连忙拿过厚斗篷,替他披在身上,“皇上,您这样站在窗前容易受风寒,不如在那边坐坐。”
萧鸾像没有听到似的,花公公也只得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