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漫执意要在夜王府门口等夜陵,绿环劝不动,只好搬来椅子,拿来披风,又端来了宵夜,生怕雪漫累了,饿了,病了。
只可惜,雪漫是有意和夜陵作对,既不肯坐下,也不肯吃点东西,更不肯披上披风。
夜王府都被惊动了,从绿环口中得知缘由后,在大太保的安排下迅速分成了两批。
一批留下来当人墙,在这最冷的黎明替他们王妃遮住冰冷的秋风,一批迅速前去接应他们王爷,以便早些知道他们王爷的下落,让王妃宽心。
雪漫性子极拗,但失去记忆后的夜陵绝对没见她拗过,这回夜陵可要好好见识一下了,知道‘先斩后奏’的后果。
大太保他们负责接应夜陵,走的是离京城最近的方向,然后果然在三个时辰之后接应了夜陵。
“王爷,您受伤了!”大太保低呼,他从空气中闻到了血腥的味道。
夜陵不甚在意地‘嗯’了一声:“遇到了追兵,他们不知本王手上有四皇子,放了冷箭,本王一时大意受了点轻伤。”
说着,他瞥了一眼自己肩头,那上面有一个箭头大小的伤口,微毒,不过毒已经被他逼出,伤口也已经止了血,没有大碍。
夜陵说得轻松,大太保却只有苦笑的份儿:“王爷有所不知,王妃大概是猜到王爷做什么去了,在院子里站着等了王爷一夜,谁的话都不听,恐怕现在也还没回房休息。”
夜陵脸色立刻一变,怒斥:“本王不是交代过你们,让你们待王妃如待本王吗?”
“若是王爷如此,属下等人连劝都不敢劝。”大太保虽是这么说,人却已经跪了下来蠊。
大太保带的其他暗卫,也都跪了下来。
“该死!”夜陵一时怒极攻心,肩头伤口不知不觉又淌出血来。
不过,他已经顾不得这许多,揽着昏迷的四皇子就施展轻功朝玉城方向奔去!
虽然已经精疲力尽,但他仍旧卯足了劲儿赶路。
大太保带人一路尾随,见夜陵同雪漫一样不爱惜身体,顿时后悔不该如实禀告,这样至少能保一人啊!
三个时辰的路程,被夜陵硬生生缩成了一个半时辰,以至于他出现在夜王府时,额上汗如雨下。
“你简直该死!”夜王府大门敞开,夜陵一眼见到府内情形,怒极地大步走进,甩手就将昏迷的四皇子丢给肖乐,直接奔向脸色苍白的雪漫。
肖乐下意识接住小小身体,一见是个三四岁的小娃娃,差点晕过去!不是吧?王爷难道多出来个私生子?
雪漫也看见那个小娃娃了,顿时对冲到她面前的夜陵缓缓展开笑容:“你从哪儿蹦出来一个儿子……”
‘子’字刚一出口,她就晕了过去!
“雪儿!”夜陵又惊又怒,一把抱住雪漫,急掠入后院。
夜王府一干人等面面相觑,不约而同暗暗叹了口气:王妃虽说吃了苦,但这样若能让王爷明白,以后不可拿自身安危开玩笑,倒也是值了。
“王爷,您肩上的伤口要处理一下。”木子青看着夜陵被鲜血打湿的袍子,开口说道。
他才刚刚为雪漫把完脉,还好雪漫身体比较硬朗,虽说因为一夜站立又没吃没喝而虚弱到了极点,但总算是没有感染风寒,休息足够后就没有大碍了。
不过,他家王爷肩上的伤口还没处理呢!
他现在无比笃定,如果他家王爷肩上的伤口不处理,只怕王妃醒来之后,王爷会很惨很惨……
“不必!”夜陵想也不想地拒绝,紧紧抓着昏迷中雪漫的手,一刻也不肯放开。
木子青早知道会是这个答案,于是他轻咳了一声,娓娓说道:“王妃之所以拿自己身子赌气,就是因为王爷只身犯险,如果王妃醒来后见到王爷受伤……”
“立刻给本王治!若看得出本王受过伤,本王要你脑袋!”夜陵一下子就偏过了身子,改用右手握住雪漫的手,把受伤的左肩交给了木子青。
木子青知道自己不该笑的,但是他无法自抑地让唇角翘了一下。
“是,王爷。”木子青领命,接着就拿过医药箱,开始给夜陵左肩上的箭伤上药,包扎。
木子青包扎的手法极为巧妙,像一块狗皮膏药贴在那伤口上一样,如果不仔细看,还以为夜陵犯了风湿所以才贴那么一块呢!
包扎完之后,夜陵看了看,十分满意:“不错。”
如果雪儿晚上发现,他就说肩膀有些疼,找木子青要了一块膏药贴,这样便不会让她为他担心了。
“谢王爷夸奖。”木子青躬身,然后心下暗笑:王爷实在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这怎么可能瞒得过王妃呢?
不过,这是王爷和王妃的事情,他这个属下就不用去操心了,反正王妃是为了王爷好,两人不可能真闹起来的。
只要王爷肯让他处理伤口,这就够了。
倒是绿环多了句嘴,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