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左右两人听完老臣的话后,面面相觑,便是不敢行动,站在金銮殿上,微有些迟疑。
终究是久在后宫之中浸淫的人儿,这点机灵劲儿还是有的,便是听到那老臣说了这样的话后,虽是听的清清楚楚,但还是久不敢动。
那老臣笑了笑,便是说道:“你们怕什么,这是皇后口谕,皇后已经应允,便是真的有什么事情,也是皇后担着,与你们,自然是没什么关系的了。”
这话,竟是将所有的责任,都丢在了靖榕身上,而靖榕,如何能够听不出来呢?
这两位侍人听到老臣这样说道,才大着步子,一点一点离开,只是动作不快,仿佛是在等着谁说话一样。
而就在这时候,端坐于上方的皇后娘娘,终于开口了。
那声音清朗、沉稳,却又不大,乃是有着安稳人心的力量:“且慢。”
这两个侍人便是停下,回过头,看着皇后。而那老臣倒也不甚意外,只是捻着胡子,一边笑笑,脸上虽是一副宽厚大意的笑,可眼睛里有着的,却是一点轻蔑。
仿佛在说着,果然如此,出尔反尔,倒是半点也没有什么皇后该有的一言九鼎。
靖榕自然是知道,只是知道归知道,却也没有说出来,便是笑笑,说道:“你们这样去,是不妥的。”
“哦,不妥,不妥在哪里?”那老臣抚了抚袖子,如此问道,语气里,满是疑惑,可心里想着的,却是另一件事情。
“我怕这两位侍人去了,必然是会被杀死的。”皇后淡淡说道。
而听在两位左右侍人心里,却是一阵心惊胆战——若是刚刚快了一步,就走出了金銮殿,怕是就被国主杀死了,这一言一语之间,竟是将两人的生命视若无物,倒也算是心肠冷硬。只是好在皇后出声,才制止了两人寻死的脚步。
“此话怎讲?我只知道国主性子,原本不是什么好杀好剐之人……莫非……莫非这皇后您来了之后,国主便变了性子?”此言一出,倒是将郝连城钰的错处,又推到了靖榕身上。
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其种相似,可其味却大不相同,和故也?水土异也。这老臣,便是将靖榕比作这淮南、淮北之土。郝连城钰原本不是一个好杀的君主,可自她来了之后,却变得好杀了起来,究其原因,还不是这位皇后的错吗?
便是靖榕每说一句,这老臣便可将错往靖榕身上推一分,倒也让人佩服。
终究是两朝元老,又经历过战祸,能活下来的,便仿佛是炼蛊中活下来的那样几只,总是有些过人的能耐的。
只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