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萧却是摇摇头,说道:“大哥业已成年,做了一件事情,便是会有一件事情的下场,他此番叛逆却是不对,得到惩罚也是应该的。”
他话虽这样说,可脸上露出的表情却依旧是悲伤无奈的。
“父皇尚未对大哥做出什么惩罚。”秦萧又说道。
可靖榕却是有些惊讶。
帝君虽看起来是个大无所谓之人,可靖榕明白,他所表现出的无谓都是骗人的,为君者,心里明白,可大不用表现的如此明显,所谓大智若愚,说的便是这样的大智者。
“想来帝君心中另有计较吧。”靖榕又说。
可秦萧却是摇摇头,叹了一口气回答道:“非是帝君不愿意做出什么裁决,而是他沉睡未醒,尚未睁眼。”
……
竟是因为这个原因。靖榕此时倒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无奈了。
“倒是陆廉贞陆阁主来过……”秦萧又说出一句让靖榕心中一动的话。
靖榕猛地看着秦萧,而秦萧看着靖榕的眼神却是愣住了——这样的眼神是炙热的,是期待的,是惆怅的,并非是一个女儿对一个父亲该有的眼神……
可再一转眼,靖榕却只是看着秦萧,仿佛她刚刚那一个眼神,只是他的一丝误解而已。
“爹爹来看过我?”靖榕问道,她还称呼陆廉贞是她的爹爹。
“再你犹自昏迷之时。”
“他可有说过什么话?”靖榕又问。
秦萧沉默一下,便是在想是否该如实将那时候陆廉贞所说出的话告诉靖榕,毕竟那话,终究是有些伤人了。
靖榕看着秦萧犹豫神情,也大约明白陆廉贞说了什么,只是她与陆廉贞认识的太久,也知道对方秉性,倒不会因为一句两句的话而不开心。
“你说吧,爹爹性子我还是知道的。”靖榕对秦萧这样说道。
秦萧沉默一阵,便又开口,用他那轻柔而略带磁性的嗓音这样低声说着:“竟是没死,还真是命大……”
陆廉贞的声音,自然不是这样的,他的语气也自然不是这样的。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平板而无起伏,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已。
而听完这句话的靖榕,却是默默地笑了。并非苦笑,而是来自内心深处真心实意之笑。
——那笑容,却是秦萧所从未看过的惊艳绝丽。竟是比一向美貌的欧阳素文还美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