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青茹瞪大的不甘双眼被合上了,被这个世上最尊贵的女人的手,而手里却多了一支金凤步摇,一个死人,她要这支步摇有什么用,而对某些人而言,这支步摇却足以翻身。
“好了,不要鬼叫了,流几滴血还死不了!”皇后将步摇塞到司马青茹的手中,这才终于懒懒的对着太子开口了,“如果不留,别说你的太子之位,连你的项上人头都不一定的保得住。”
司马家对皇帝的忌惮,皇后比谁都清楚,如果司马将军那老家伙真的因为这事反了的话,皇上第一个不会放过的就是他们母子两。
太子似懂非懂的猛的点了点头,“那母后,快召太医救我啊!”
“再躺一会。”皇后别开眼,毫不留情的拒绝了太子的请求,她自己下的手,自然清楚这伤有多重,再不让太子吃点苦,还不知道会成什么样子,“而且你要记住,本宫有意让她成太子妃还赐了金凤步摇作为信物。但这司马青茹不仅不知道感恩戴德,竟然勾引太子不成,还敢行刺太子,被赶来护驾的禁卫军,射中了。”
太子似乎忘记了身上的疼痛,看着皇后面不改色的将子虚乌有的事情变得实际,甚至偷天换日的将一切的结果都变了,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该敬佩自己的母后,还是应该感觉到害怕,现在她就能好不心疼的下手,那下一次呢,会不会为了保全自己,而放弃了他。
“母后英明,儿子知错了。”太子捂着伤口,明明只是一个小小的伤口,此时也染的双手通红,将这伤口渲染的严重了许多,脸色也隐隐有些苍白,要不是之前将太子那丑陋的一面尽收眼底,方侬现在还真有些为这太子心疼,真浪费了他这张清秀的脸。
“这就对了。”皇后这边话才落下,肃了肃神情,竟然活生生的泪如雨下,脸上充满了惊恐与害怕,一边叫喊一边抹着眼泪,疯了一般的奔跑在寂静的宫道之上,声响在宽阔的东宫不断回荡,“来人!快来人!有刺客行刺太子!召太医……”
皇后这一套自娱自乐的戏码,让躲在墙后的方侬的忍不住的冷哼了一声,在这内宫之后这种把戏还会少吗?但是皇后是她见过将这一切表演的最为淋漓尽致的女人,心计、手段、智谋丝毫不差。
“谁在那里!”皇后警觉的往着方侬躲着的方向看了一眼,按理说,这里是不会有人的,因为这里的一切都不能被知道,即使有,也应该彻底的抹杀。
方侬自然没有做声,她确实太过于大意了,竟然就这样得意忘形的笑了出来,但是她也很清楚,皇后既然要将这场戏演的逼真,现在自然不会的来找她,眼看天就快要亮了,这一夜折腾的她精疲力尽,手臂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痛,只要再坚持一会,一切也就都过去了。
“属下救驾来迟,请皇后娘娘降罪!”禁卫军已经赶来了。
“快!快请太医,把太子扶到宫中去!”皇后果然没有时间去理会方侬,她现在忙着继续扮演她受害人的身份去忽悠那些禁卫军,做戏自然是要做全套的。
支使人将太子送去医治,皇后立刻就将视线转移到了死去的司马青茹身上,“司马青茹勾引太子不成,竟然行刺太子,还好有你们禁卫军在,护驾及时,本宫一定会在皇上面前重重嘉奖你们!”
禁卫军都莫名其妙的看着司马青茹身上的箭,究竟是谁发的这一箭没有人知道,但是皇后既然要把这笔大功记在他们的身上,又有所谓的奖赏可领,谁又会拒绝呢?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暂时将司马青茹的尸首抬下去,明日再议。”皇后见禁卫军全已经接下了自己的好意,自然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她还有事情要处理,就不和他们多说了。
“是,属下遵命。”禁卫军们上前抬了司马青茹的尸体,自觉都退了下去。
热闹了一场的宫道又重新陷入了死灰之中,只有淡淡的烛光映着雪地上摊摊的血迹,只用了一句话,她就将所有责任都推干净了,起码在眼前看来是这样的,而她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处理。
皇后将目光转向了墙后,如果那个墙后的人足够聪明的话,应该离去了,将这件事情烂在肚子里,也就算是了结了,但是如果藏在墙背后的人和她心中想到的人是同一个的话,那么现在的她,很有可能还躲在这里。
“出来吧。”皇后对着宫墙之后说道,她也不知道自己希不希望有人在那里,如果是方侬,这似乎就会成了她翻本的大好时机。
宫墙之后没有任何的动静,方侬也在思索中,她究竟该不该出去,还是径直的在这里躲到天亮,现在的皇后已经是稳操胜券,只要再将司马夫人的罪名扣在她的头上,这一切就与她和太子没有了任何的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