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趴在桌子上,说:“老子这几天在这儿喝酒,哪天少了你们的酒钱,今儿爷就是没带钱,你能怎么样?”
那小二看了看老鸨,老鸨忙挥手,示意他将那人撵出去,这时小二招手叫来了几个人,说:“把这个没钱的醉鬼给打出去!”接着准备抬出去。
这时那人抬起头,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说:“你们是什么东西,敢赶我走!”
“李从善!”德昭已经快上楼了,在楼梯上听见了声音,回头一看,便看见李从善,立刻怔住了。他看见从善衣着素旧,头发也有些散乱,一脸的醉意和颓废。
这时候老鸨见了,慌张起来,忙跑下楼,大声喝道:“哪里来的疯狗,你们赶紧把他打出去,不要影响到其他的客人,以后不许他进门!”
“慢着——”,正当从善和几个护院的纠缠之时,德昭一边下楼,一边喊道,“你们谁也不许动他。接着便给随从使了个眼色,”随从会意,忙拿出一定银子给了老鸨,这时候德昭接着说,“他是本王的朋友,你们给他熬一碗醒酒汤来,把他扶到本王的房间。”接着便上楼了。
老鸨先是一愣,接着忙谢恩,拽着银子吩咐道:“你,赶紧熬醒酒汤去,你们,把这位大爷扶上楼!”见几个护院也愣住了,她忙张牙舞爪的喝道,“小崽子们,快去啊!”见他们动了,才开始满意的打量起银子来。
德昭进屋之后,几个护院也随后扶着装醉的从善进了屋子。接着德昭让迎春出去了,迎春有些不乐意,还是被德昭严肃的请出去了。
接着德昭坐着一边喝茶,一边打量着从善。不一会,老鸨便亲自端着醒酒汤进来了,殷勤的说道:“醒酒汤是现成的,我亲自给端来了,您看——”
德昭没有理会她,只是说:“我看什么看,你赶紧喂这位爷喝了!”
接着老鸨便喂从善喝了汤,从善为了整她,喝了几口之后,就含了一口,待她把碗那开后边喷在了她的脸上。接着便装作头疼,一边按着头一边说:“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接着他才将眼神扫向德昭,见了德昭,他没有说话,只是盯着他!
这时候德昭让老鸨和随从都出去了,自己则看着从善,说:“李将军,别来无恙啊,自父皇放了你之后,我本想去看你的,一直没有机会!”
从善听了,立马跪了下来,说:“草民代罪之身,王爷不计前嫌,救我于危难,我实在无以为报!”
德昭笑了笑,说:“李将军说的什么话,虽然你上次背着我跟老四合作,但是想想,你也没有害我,还曾经帮过我,如今我们都时运不济,就不提以前的事了。”接着德昭便让他起来,说,“你怎么落到这个地步了?李煜不是违命侯吗?你怎么不住在侯府?”
从善一脸悲戚与愤恨,说道:“王爷别提了,我在汴京替他受苦,他却娶了我最心爱的女人,他不配做我的兄弟,如今我更不可能跟他同处一室。所以才落到这个地步!”
德昭叹了口气,说:“你果然和德芳一样,都是为了女人什么都可以不顾。郑国夫人也是才貌双全,古今绝色的女子,难怪你们兄弟都为她着迷。不过红颜祸水,德芳就是前车之鉴,李将军还是不要太难过了!”
从善这时又跪了下来,忙说:“王爷,王爷您教训的是,我不该如此放纵自己。但是我如今无家可归,无人可依,求王爷收留,从今以后,王爷就是从善的再生父母,从善一定为王爷做牛做马,任劳任怨,以报答王爷知遇之恩!”
德昭站了起来,面带喜色,却没有流露出来,接着扶从善起来,说道:“李将军言重了,本王虽然如今封了王,却还是和以前一样,父皇根本就不待见我,还有德林,也跟我一样,可是他不仅封了王,他还跟在皇叔身边,跟条狗一样,皇叔如今在朝中是大权在握,恐怕,太子之位,非德林莫属了。你跟着我,恐怕没什么前程!”
从善站起来之后,忙说:“王爷,以前我就跟你说过,前程是要靠自己挣的。我六哥李煜,他得了皇位,还是做了亡国之君,你父皇从一介臣子,却也可以成为一代霸主,这就是机遇和时势,王爷你宅心仁厚,是帝王之才,怎么可以如此妄自菲薄呢!您刚才教训我的话,您忘了?”
德昭笑了笑,说:“本王一直觉得李将军是人才,果然我眼光不错。李将军既然在前唐失去了施展的机会,如今就跟着本王吧,以后助本王坐上龙椅,本王绝不会亏待于你!”
从善立刻又跪下,说道:“属下今后定当全力为王爷效命,万死不辞!”说到这里,他脸上也暗暗露出得意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