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晨顿时傻了眼,他也管不了放在太和药铺的药材,直接朝凌府跑去。
远远的就看见凌府大门上挂着红红的灯笼,还有红绸,不用想了,他们说的是真的,凌香真的要嫁人了。
悉晨的心瞬间碎了。
他爱着的姑娘今天要嫁人,而娶的她的人不是他,而是他不认识的人。
他远远的站在那里,看着凌府,直到天黑。
掌灯了,悉晨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出现在太和药铺,药铺还没关门,见悉晨失魂落魄的走来,掌柜担心的问道:“悉晨,你怎么了?”
“她嫁人了。”悉晨喃喃道。
“谁嫁人了?”掌柜的没听懂。
“凌香,凌香嫁人了。”
“你是说凌府的千金吗?呵,是啊,她要嫁人了,嫁给城东头的柏家老二,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啊。”说起凌香,掌柜的话不由多了起来,也就忘记了顾忌悉晨的感受,等他说完了之后才反应过来,一切都晚了。
悉晨的心又一次被伤得体无完肤。
“悉晨,你,你没事吧。”瞧着悉晨越来越苍白的脸,掌柜的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说什么不好,偏偏说那什么郎才女貌,天生一对。瞧着悉晨那样子,怕是喜欢上了凌家千金了吧。唉,真是的,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凌家千金。
悉晨坐在那里,目光有些呆滞,掌柜说什么他一句也没听进去。
他的脑子里全是凌香的影子,她的一娉一笑都深深的印在他的脑海。
掌柜的也不多话了,从抽屉里拿出药钱,塞到悉晨兜里,然后无奈的摇摇头,回到柜台前忙活起他的事来。
悉晨在那里大约坐了半盏茶的功夫,然后拿起背篓离开了太和药铺。
从那以后的十天,太和药铺老板都没过悉晨。
而十天后,是凌府千金出嫁的日子,那天,悉晨起得早,早早的来到凌府大门外,他躲在人群中,看着凌香穿着喜服,头顶着红盖头踏出凌府大门的那一瞬间,悉晨真想冲上前去阻止这场婚礼,可是,他没有这么做,他只是远远的躲在人群中,看着凌香上了花嫁,看着他出了这条街朝村东头走去。
那一刻,他落泪了。
那天,悉晨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忘忧谷。
他对着山谷大声喊着:“凌香,我喜欢你!凌香,我喜欢你!”
山谷回荡着他的声音,他躺在草地上,抬眼望着那湛蓝的天空,眼前浮现出凌香的身影。
这份爱藏在心里已经好几年了,偏偏他却没有勇气说出来。
一阵宣泄之后,悉晨重新调整了自己的心情,他将对凌香的爱深深埋在心底,此生,是无缘相守,那么,他就远远的看着,守护着她,只要她能过得幸福,他也就是幸福的。
从那以后,悉晨不再打听凌香的一切,因为,他知道,她是幸福的。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几个月后,他再次下山送药材的时候,却听到一个意外的消息,说凌香毒死亲夫,勾引小叔。
这什么情况?
为了了解事情的真相,他特跑到村东头去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原来凌香嫁到柏家,原来并不像当初他看见的那样,她嫁的人原来是又矮又丑的柏林,而不是他看见的那个高高大大,风流倜傥的弟弟柏翊。
怎么会这样?
悉晨原本寂静的心又开始不平静起来。
他开始担心起凌香的安危,杀人偿命,天经地义的事。就算是柏翊不追究,可不代表别人不追究。
果不其然,几天之后,便听说,凌香要被人拉去陡坡塘沉塘,以雪她在桃源村所犯的不可挽回的罪责。
为此,悉晨几天几夜没睡觉。
因为自己的身份,他不能轻易出现在桃源村,特别是在正式的场合。
所以,他没办法找人帮忙救出凌香。
这样一来,就意味着,他必须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被沉塘。
怎么办?怎么办?
悉晨想不出任何办法。
离凌香沉塘的日子越来越近,悉晨就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可是,无济于事。
那天,他又去了趟集市,听太和药铺的老板说,柏翊拿着那留下的药渣去找村长柏棣公讨说法,结果,说法没讨着,那些能证明凌香无罪的证据也被柏棣公带走。
而柏翊,在第二天,也莫名其妙的失踪了。
悉晨越听越心焦,看来,再也没有人能救凌香了。
一切已成定局,凌香被沉塘已成事实。
悉晨想,既然这边救不了,那么,他再想别的办法。
凌香沉塘那天,悉晨早早的赶到陡坡塘,他一直躲在暗处。看他着有人朝凌香丢石子,看着凌香额头受伤,看着她很淡定的样子,他的心狠狠的痛了。
那一刻,他眼里全是泪。
不过,他却没哭,擦干泪后,他静等着即将发生的一幕。
凌香被人推下陡坡塘,他看着那囚车滑进塘中,沉下。在确定那些人都离开之后,他急急忙忙跳下陡坡塘,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斧子,砸开上了锁的囚车门,将已经晕厥过去的凌香,从囚车里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