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
这时,门被推开,军医走了进来。
见满地狼籍,再看坐在一旁的凌香,再看到她脚背的上水泡,他忍不住皱了下眉,问:“怎么弄的?”
其实,不用想,他也应该能猜出来,这一定又是柏翊的杰作。
可他道明,假装模糊。
一旁的柏翊没说话,目光也没有离开凌香的脚。
“不小心打翻水壶。”凌香抬头解释道。
“小心点。”军医说话间走了过去,也蹲下身子,才发现,她不单脚受了伤,好像手也受了伤,于是,他指着凌香的手掌。
“哦,这,刚本来想拿扫帚将地上的水壶渣扫掉的,结果,脚下一滑,摔倒了。”凌香见军医的表情,知道他接着想问什么,赶紧又解释道。
“嗯,看来很严重。”军医伸手将她的手抓过来看了一下,说道:“要处理一下,不然会感染的。”说话间,他站了起来,对一旁的柏翊说道:“将军,女人是用来宠的。”
他的话让一旁一直不语的柏翊猛抬头看着他。
女人是用来宠的。
军医是在提醒他吗?
但柏翊还是没说话,他看着军医出去,又看着军医进来,而他,又重新回到病床上,默默地躺下,闭上眼,假装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
军医为凌香处理好手上的和脚背上的伤之后,来到柏翊跟前,他说:“将军的腿恢复得很快,再过一个月,便可以如常人一般行走。”军医的话很淡,像是对普通的病人说话一般。
柏翊一直紧闭着眼,假寐。
军医见他如此,无奈的摇摇头,走了。
而此时的总督府正哭声震天。
总督大人终没能熬过去,一命呜呼。
临终前,他紧拉着李敏君的手,眼里流露出无限不舍。
李敏君靠着他,眼睛哭得跟桃儿似的。
总督大人张嘴,却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李敏君急急的将耳贴在他的嘴唇边,只听见他说:“你终算报了此仇,满意了。”
李敏君一惊,耳朵迅速的离开总督大人的唇,原来,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她做的手脚。
为了不让总督大人将此事败露出来,她开始趴在总督大人的身上,大哭起来,边哭边说:“总督大人,你不能丢下我啊——你刚才的话,我懂,你舍不得我,怕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世间受苦,那总督大人,你就带着我一起走吧。”
她的哭声很大,惊动了门外的守卫,守卫跑进来,瞧着总督大人的样子,知道他快不行了,于是,便通知了府里的其他长官,大家纷纷赶到总督大人的房间。
只见李敏君还趴在那里,她好像在听总督大人说什么,因为大家离得比较远,也没听见说什么,只听见李敏君一声惊叫:“总督大人,你说,你说是柏念文害你成这样的?”
什么,柏念文害总督大人成这样的?
刚进来的那些长官听得真切,纷纷愤怒不已。
李敏君知道火候到了,她继续哭叫着:“该死的柏念文,你个狼心狗肺的柏念文,总督大人对你那般好,你却想着害他,总督大人,咱们可算是信错了人啊……”
她越哭越来劲,本来就已在弥留之际的总督大人,猛的坐了起来,眼睛瞪得大大的,手指着天,一口气没吊上来,就直挺挺的,重重的倒在了床上。
李敏君为他这一动作吓得身体差一点跌倒在地上,如果不是身后的人扶了一把,她肯定倒地了。
看着总督大人落气,看着他死不闭目的样子,她知道,总督大人是不甘心就这样死在了她这个女人手中,临死了,居然还抓了个点背的,她对他还真是不错。
见总督大人就这么去了,李敏君及身后的那些长官纷纷痛哭起来。
不过,在这一刻,大家都纷纷记下了一个人的名字——柏念文。
是他害死了总督大人,所以,大家决定,等总督大人的后事办理完了之后,便找柏念文算帐。
这个消息很快传到了柏翊的耳朵。
柏翊听完,却并没有表现出他预想的那般兴奋。
他只是淡漠的笑了一下。
总督大人对他有恩,可是,他最后却是恩将仇报。
可这一切也不能怪他,不是吗。
如果不是总督大人一直利用他,他又何苦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