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香不想和他争,还是默默地上前去扶他起来。
这时夏连长也强撑着自己的身体,靠着墙站了起来。
他们三人,彼此搀扶着,回家!
这时,不远处传来汽车的声音。
他们三人彼此对视了一眼,莫非柏念文又派人来了?如果真是那样,那就让他们死在一起吧。
他们站在那里,静等着那汽车的驶来。
当汽车使过来的时候,周秘书先行跳下车,他们三人看见周秘书时,长长的松了口气,是自己人!
周秘书迎上去时便看见将军受了重伤,怀里还抱着一只废腿,他伸手将将军从凌香的肩上接过,然后又命人将同样受了重伤夏连长扶到车上,并吩咐司机快速的将他们送去军部医生。
军部医院,军医正在办公室写着报告,护士紧张地跑进来,说:“军医,将军和夏连长都受了重伤!”
“怎么回事?”军医放下手中的笔,站了起来,然后跟随护士来到门口。
凌香扑了上去,她一把抓住军医的手臂,双腿弯曲向下,哭着说:“救救柏翊,救救他!”
“太太别这样。”军医一把扶起快要跪地的凌香,说道。“将军人呢?”
凌香指着车里,柏翊的神志已处于半昏迷状态。
军医看到柏翊怀中抱着的那条断腿,便知道怎么回事,再看看躺在后背息息一奄的夏连长,他知道情况紧急,刻不容缓,于是,指挥着护士,找来担架,将他们直接抬进手术室。
同时,召集医院里所有的医生进行开会,两台手术同时进行!而他主刀,其余从旁协作。
两台手术在紧张而忙碌下进行着。
凌香站在手术室,心紧紧地揪在一起,泪水一直未断过。
不知道军医能不能将柏翊的腿接好,如果接不好的话,那柏翊能接受自己断腿的事实吗?她该如何去安慰他。
凌香满脑子都是柏翊,从相识到相爱,再到她嫁给他,最后他狠心离开,再到重逢,这一幕一幕如放电影一般,在脑中回放着,一遍又一遍。
最后,她痛苦的闭上眼,很多事都是因她而起,她是罪魁祸首,一切根源都因她而起,所以,这一切的一切,她都该负责才是。
可是,要如何负责,她一介弱女子,难道与柏念文面对面拼刺吗?如真是那样,她会输得一败涂地。
漫长的几个小时过去,手术室的门还没有打开,周秘书也一直守在手术室外,紧张的来回走着,而凌香,却靠墙蹲着,双手抱膝,头埋在手臂间。
又过了几个小时,手术室的灯终于亮了。
接着,手术室的门缓缓打开,军医拖着疲惫的身体从手术室里走出来。
凌香嗖的一下站了起来,迎上去,“怎么样?柏翊怎么样?”
“腿接上了,人还在昏迷中,只是……”军医顿了顿。
“只是什么?”凌香的心又一次揪紧。
“只是以后走路可能有些残疾。”军医说。
“只要能走就好。”现在凌香也管不了那么多,只要能保住他的腿,能走就好,就算是有残疾又怎么样,总比不能走强吧。“那夏连长呢?”柏翊没事了,她又想起夏连长。
“夏连长因失血过多……”军医的脸色有些难看。
凌香的心咯噔一下。
“他,他,他死了?”她用颤抖的声音问道。
“如果能熬过今夜,就还有救……”军医说。
“他可以的,一定可以熬过今夜。”凌香赶紧补充上军医后面没说完的话,对于夏连长,凌香一直当他为弟弟,他人很好,对将军又那忠心,好人怎么可以轻易死去呢。
“但愿吧!”军医明白凌香的意思,所以,他长叹一声说道。
这时,柏翊和夏连长相继被推出手术室,而军医,在众人的劝说下,回办公室休息去了。
凌香一直守在柏翊身边,夏连长那边由周秘书守着。
一间病房,两个病人。
凌香紧紧握着柏翊的手,这好像是重逢之后,她第一次这样吧。
柏翊和夏连长静静的躺在病床上,都又目紧闭,面无血色,这一战他们轻敌了,原以为是土匪,却没想原来是一批训练有素的守卫。更可怕的是,他们都全副武装,柏翊带去的兄弟,都死了,连柏翊和夏连长都差一点……
凌香想,等柏翊醒了之后,她定要好好待他,这是她亏欠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