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牢里,除了蓝翠蓉那撕心裂肺的哭泣声和柏棣公那悲怆的怒吼声以外,一切都显得那么安静,安静得连风吹过时,都能听到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
被带出牢房的那一刻,柏念文突然安静了。
他闭上眼,接受着一切安排,不管他们要带他去哪里,他觉得自己离轻晚越来越近了,他能感觉到她的气息。
轻晚,别怕,我来陪你了。
“坐下!”狱卒将柏念文放在一张老虎凳上,然后将其双手捆绑在凳子的扶手上,脖子,腰均用皮带固定着,让他无法动弹。
柏念文看了看四周,这是一个光色昏暗的小屋,四面墙上都挂满各种各样的刑具,这些刑具都是用来审犯人用的。
呵,柏念文,你也有今天。
想来这样的地方曾是你发威做福的地方,如今怎么就成了阶下囚,任人宰割。
可悲啊,往日的风光早已不在,如今的你,就是那虎落平阳被犬欺的对象。
“长官!”
就在柏念文自嘲的时候,门口传来士兵的声音。
柏念文眯着眼朝门口望去,因为背着光,他看不清朝里走着的那个被称为长官的人是谁。
“带来了?”
柏翊问道。
“已经带过来了。”士兵答。
“好,都退下吧。”柏翊手一挥,士兵退了下去。
柏翊走了进来,因为周身都穿着黑色,再加上房间也比较昏暗,所以,柏念文根本看不清他的脸。
“你是谁?”柏念文问。
“你没有资格知道我的名字。”柏翊说,“我问你什么,你必须如实回答,否则,别怪我手下无情。”
“你想知道什么?”柏念文盯着他。
“宁轻晚是你什么人?”柏翊问。
“老婆。”
“啪——”
柏念文的话刚落口,柏翊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他的左脸颊上。
因为那一巴掌用了十分的力气,柏念文觉得嘴角有一股腥味冒出。
“宁轻晚怎么可能是你老婆,你撒谎!”柏翊吼道。“那她以什么方式进的你家门?”
“我以八抬大轿迎她进门。”柏念文说。
“啪——”
柏翊又一巴掌狠狠打在柏念文右脸颊上。是谁许他用八抬大轿迎她进门的,她这一生只能是他柏翊的女人,别人没有资格迎娶。
柏念文动弹不动,眼里的愤恨足可以将眼前的柏翊杀死,他咬牙切齿,狠狠地瞪着柏翊。
如果,如果有机会走出这里,他一定会杀了他。
但是,柏翊绝对不会给他翻身的机会,也不会让他就此轻易的走出这里,既然来了,他就得将以前的旧帐好好算一算。所以,这样的机会摆在眼前,又怎么会轻易放掉呢。
“那宁轻晚可是本地人?”柏翊继续问道。
“是。”
柏翊所有的问题都围绕着宁轻晚在问,这让柏念文心中引起阵阵疑问。
他什么意思?还是有什么企图?
为什么总是打听有关于轻晚的所有问题?
难道是想对轻晚不利?
柏念文越想越觉得不安,他不能再回答眼前人提出的所有问题,哪怕是死,他也不能再说,否则,真的对轻晚不利,那他就是罪魁祸首。
他之前已经对不起凌香,现在不能再对不起轻晚,他已经失去凌香,如今,绝不对再失去轻晚。
不管轻晚是不是凌香,但在他心里,现在的轻晚就是凌香,凌香就是轻晚,因为,她们很可能就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