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香被送回地牢,柏翊被送回家。
一夜之间,在所有人眼里,凌香变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坏女人,不管她之前有多好,多善良,可现在,她却是村民们眼中的一根毒刺,如果不拔掉这根毒刺,恐怕等她羽翼丰满的时候,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可是凌香却还不知情,依旧坚守着自己的尊严,不容许任何人来践踏,就算是为了柏翊,她也只是说可以承担所有人罪责,选择沉于陡坡塘,却不是答应柏念文委曲求全。可是,她所作的有几人能懂,又有几人能知呢。所以,最后,在她被关进地牢时,才发现,原来,不知道是谁在她背后,乘她不注意时,深深地朝她胸口猛刺了一刀,然后再将那刀狠狠地拔出,血飞溅四射,她看不到伤口,甚至也看不到伤她的人是谁,却要承受这非人的痛苦。
而柏翊,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柏念文派人送回了家,可是,又有谁知道,他被送回去的时候,人已经处在昏死之中,没人为他请大夫,更没人为他端茶送水,他就那样直挺挺地躺在那里,跟死人差不多。
可偏偏就在他只剩半条命的时候,危险却已悄悄朝他袭来。
这天的夜里很冷,还吹着阵阵寒风,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久久不散。
好几双脚膛过一个小水塘,好几个身影在夜色中疾驰。每个人都带着面具,他们匆匆赶到村东头,站在柏翊家门口时,便停了下来。
这时,为守的手一挥小声吩咐道:“你们几个给我上,小心一点,别弄出太大动静!”隐约中,那为首的戴面具的是柏翊。
他的手下低低应了一声之后便开始忙碌起来,没多久,就看见那些人抱来许多木柴,还有几桶汽油。他们将那些木柴绕着屋子依旧堆放,最好围成圈,待一切准备就绪之后,跑到柏翊跟前问道:“少爷,一切准备就绪,是准备点火吗?”
“不着急。”柏念文有些不放心的去巡视了一番,确保万无一失之后,他才命人将那些汽油泼散到那些木柴之上,然后命一部人先撒出去,他站在那里,对着躺在屋里不醒人世的柏翊说道:“别怪我,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如果没有你,这个世界就平静了。安心去吧,我会为你超度的。”
之后,命人点然火把,他站在那里,亲自将火把投到那泼有汽油的木柴之上,瞬间,那火势如同一只快速膨胀起来的野兽,迅速的吞没了柏翊家。
大火烧了一夜,天边微亮,薄薄的阳光照在火焰褪去后的房屋上。此时,它已变成了一片焦黑的废墟,一阵阵黑烟还在缓缓升腾着,空气中充满了难闻的气味。
因为这火是夜里发的,所以没人来救,再加上柏翊的家又与众邻相隔甚远,就算是大火烧一夜,也没有人知道这火是从何处而起。
这天一大早,柏念文就带着人赶来这里,他站在废墟之上,令手下人在废墟中搜寻着,而他却站在一旁点上了一根烟,狠狠地抽上一口,冲淡空气中的异味。
“少爷,什么也没找到。”这时,一个手下跑了过来报告道。
柏念文猛地将烟头扔在地上踩扁,走过去看了看,紧紧地捏住了掌头,难道被他给溜了?他眉头一皱,道:“继续给我找,就算是烧成灰,也要把他给我找出来。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手下应声而去,柏念文脸上露出阴沉的笑容——柏翊,不论上天入地,你都休想逃出我的掌心!
大太太和柏棣公正坐在正堂之上,一旁坐着蓝翠容,当柏念文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走进大厅时,蓝翠容见到他,连忙迎了上去:“文儿,你可算回来了。饿了吗?妈先叫下人给你做点好吃的,你吃好了之后,你爹有话要讲。”
“什么话?”柏念文面容有些冷冷的,今天没看到柏翊的尸首他总感觉不放心,心里老觉得不安,所以,就算是有天大的好事,此刻他也提不起精神来,当然,除了凌香嫁给他这件事之外。再说,他现在很清楚,凌香再也不可能嫁给他,所以,他所想的都是天方夜谭。那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可以值得他高兴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