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班甲急了,他阻止不了柏林的行为,情急之下,他找来一根很粗的木棒,朝着柏林的脑后猛力砸了下去。
正挥拳的柏林没注意身后有人袭击他,只听见他一声闷哼,人倒在了地上。一股鲜血从脑后蔓延开了,像一朵正在盛开的玫瑰。
跟班甲将柏念文从地上扶起来,并拍打着他身上的灰尘:“文哥,你没事吧?”
“滚!没用的东西!”柏念文一掌推开跟班甲,说道:“他怎么样了?”
跟班甲这才注意身边被他袭倒的柏林。
他用脚踢了一下晕倒的柏林,见没反应,再看见柏林脑后遗出的鲜血,他吓呆了。
“文,文哥,柏,柏林他,他该不会是死,死了吧……”他指着躺在地上的柏林惊呼道。
“死了?”柏念文瞟了一眼说道:“你摸摸。”
“不,不,我不敢。”跟班甲的头摇得跟波浪鼓似的,他不敢,他这一生伤人无数,却从未失手打死过人,他害怕,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柏林,他是真的害怕了。
“没用的东西!”柏念文蹲下身子,将手指靠在柏林的鼻前,感受他的鼻息,那气息很微弱,但还有一口气在。不过,看样子是真的伤得很重。现在怎么办?他不可能再继续留在这里,如果弄出人事,他脱不了干系。现在乘凌香没在,也没人发现,赶紧离开。
柏念文站直身体,指着地上的柏林狠狠说道:“你就装吧,今天算你厉害,我们走。”之后,扬长而去。
柏林趟在那里,脑后的血一直流淌着。
凌香从后院忙完过来,发现门大开着,院中还躺着一个人。
她走了过去,才发现,躺在那里的是柏林,她惊呆了,急忙扑了上去:“大哥,大哥,你,你这是怎么了?”她从未见过这么多的血,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抱着昏迷的柏林大声哭喊着:“大哥,大哥——”
凌香的哭声惊动了左邻右舍,大家纷纷赶了过来。
“凌香,这?这是怎么了?”看到凌香怀中满头是血的柏林,邻家问道。
“我不知道啊,我从后院出来就发现大哥躺在这里,求求你们,救救我大哥吧。”凌香哭求着,柏翊才刚才,家里就发生这么大的事,如果柏林有什么三长两短,她该怎么跟柏翊交待呢。
“凌香,你先别哭,先把柏林送回房间吧。”大家七手八脚的将柏林送回房间,并请了大夫。
大夫为柏林把了脉,看了伤,并为他包扎好伤口之后,拉着凌香到一侧,小声说道:“柏林怕是熬不过今晚。”
凌香脸上的泪一直未干,她一直哭泣着,现在听到大夫说柏林熬不过今晚,更是吓得六神无主。只见她“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不,大夫,我求求你,救救我大哥吧,如果,如果他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怎么跟柏翊交待啊……”
大夫将凌香扶起,为难道:“不是我不救,只是,他伤到了害处,我,我真的没办法,只能看他的造化了,希望他能熬过今晚吧。”
“大夫……”凌香哭道:“我要怎么做……”
“我给我个单子,你先去药店把药买回来,按我说的煎好为他服下。”大夫从桌上拿起一张开好的药单,递到了凌香的手上说:“快去吧,这里我帮你盯着。”
凌香接过药单,擦了擦脸上的泪,匆匆的跑去药店,很快,她带着药折转回来,按大夫的吩咐,将药煎好,并让柏林服下。
凌香寸步不离的守在柏林床边,大夫也一直守着。
或许是因为他们感动了上苍,这一夜虽然很难熬,但柏林却奇迹般的醒了。
“大夫,大夫,大哥醒了。”凌香刚睁开看就看见柏林的眉宇紧锁,睫毛闪动了好几下,她猜想着柏林应该是快要醒了,于是兴奋的跑过去将爬在桌上睡着的大夫摇醒。
大夫睁开朦胧的双眼,有些不信,他来到床边,看着睫毛不停闪动的柏林,很兴奋,他说:“谢天谢地,他终于挺过去了,这下好了,他有救了。”
“真的吗?”凌香还有些不太相信。
“真的。”大夫微笑点着头说道。
这一夜,除了凌香和大夫苦苦煎熬着,还有两个人也一直煎熬着,那就是柏念文和他的手下跟班甲。
跟班甲心里一下忐忑不安,他不敢确定柏林是不是真的死了,如果是死了,那还好说,这样没人知道是他干,如果柏林醒了,那他就死定了,柏林一定会说出他就是杀人凶手,那到时……
跟班甲不敢多想,他走到柏念文身边,用着颤抖的声音说道:“文,文哥,我,我该怎么办,办啊……”
“你嘴闭,我怎么知道该怎么办?你下手怎么就那么重,而且偏偏打中要害位置。”此刻柏念文真心烦意乱,原本想去找凌香的,却没想把事情搞成这样,他也担心着。“你偷偷去柏林家一趟,看看柏林的情况怎么样,然后滚回来给我禀报。”
“嗯。”跟班甲快速消失在茫茫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