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博文又吸一口气,重新说道:“意思就是,她已经离开天冬国界了!”
云妃大吃一惊,仿佛有一盆极冰的冷水突然从天而降,瞬间就将她浇了个透心凉。她几乎站立不住,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后仰去!
幸好一直跟在她身边的莲儿及时的伸手扶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体,并轻轻唤道:“娘娘,您还好吗?”
董博文看到云妃的样子,心下不忍,本能的想起身去扶她,但一想到自己目前的处境,就硬下心肠继续跪在那里纹丝不动。
莲儿扶稳了云妃,禁不住用责怪的目光看了董博文一眼,对他的冷情表达了极大的不满。尤其是,在这个雨花阁里,如今她是唯一一个对董博文与秦雨蝶之间那种微妙关系的知情者了。另一个知情者灵儿已经跟随秦雨蝶远去。
云妃终于缓过一口气来,再也顾不上礼仪风范,冲上前去,用两只手死死的抓住董博文的双肩,不住的摇晃着他,急声问道:“她为什么要离开?为什么?那她去了哪里?!”
董博文避重就轻的答道:“她去了哪里,我也不清楚。”
云妃于混乱之中却难得的还能抓住问题的重点不放:“那她为什么要走?这是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啊?”
董博文自是不肯将实情说出,但他也无意去编织一个什么谎言来搪塞云妃,一是这几天以来他早已精疲力竭,无心也无力再去耗费心思制造虚假的谎言;二是他清楚,什么样的理由都会成为一种借口,说了不如不说,因为事实已定,无法再更改,不论说什么做什么都是枉然。
但云妃十指指端那些终年不事劳作的后宫嫔妃所特有的长指甲紧紧地扎着他肩上的皮肉,其中有几根甚至已经戳破了他身上薄薄的夏衫,继而刺破了他的皮肤。
董博文不怕疼痛,相反,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下,轻微的疼痛感反倒让他有一种莫名的舒适与放松。他甚至希望那疼痛来的更重一些,更猛烈一些!似乎只有这样,身体上的痛楚才能稍稍消减一些内心的痛楚。
但眼见云妃的情绪越来越激动,董博文怕再如此下去她会有什么三长两短,不敢再保持沉默,不卑不亢又直截了当的说:“个中详情,恕博儿不能奉告!晚辈跪在这里,就是想请求娘娘的宽恕,请您跟父皇求个情,为三弟另许一门亲事!晚辈在这里叩谢娘娘的恩典了!”
云妃说不出话来,只是颤抖着手指指着董博文,脸上是一种又惊又怒的表情,双唇也在颤抖着,半响只是在重复着一个字:“你你、你……”
正在这时,门口出现了一个人,打破了屋内僵持不下的局面。
来人正是被新娘逃婚的男苦主-董斌。不过,他的神色倒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淡然,脸上的表情让人猜不透他是不是已经知悉了刚刚屋里发生的事情。
董斌一边走近跪在地上的董博文和在莲儿的搀扶下才能勉强站稳的云妃,一边清清淡淡的唤道:“母妃,二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