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雨蝶在董博文目不转睛的注视下,有些不自然起来。她觉得自己的心脏跳的厉害起来,就掩饰着对云妃说道:“娘娘,我去里面把衣服换下来。”
云妃微笑道:“要不是怕沾染了灰尘,真想就让你一直这么穿着,实在是太合身、太好看了!”
秦雨蝶脸一红,赶紧扭身进了内室:“娘娘就别再取笑蝶儿了!”
她如此急切的想要逃离开,其实是因为心虚。她怕董博文太过直露的眼神会让云妃察觉出异样来。
对于婚前暂住瑞王府的安排,秦雨蝶说不明白自己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似乎很乐意,又似乎不乐意;似乎有所企盼,又似乎有点儿畏惧。
企盼的是,她将会与他在同一屋檐下住上十日;而畏惧的是,她想象不出来,在这十日里,将会发生些什么。联想到之前董博文的种种表现,秦雨蝶真的不能说服自己,他会老老实实的让她安然度过这成亲前的日子。
可是,这个安排是皇上与云妃亲自做出来的,就连董博文也只是被动接受命令,旁人就更没有什么发言权了。
秦雨蝶换好了自己平时穿的衣服,出来跟云妃道了别。灵儿与夏荷也已经从她的房中收拾好了她的日常用品和胭脂首饰等等,就随她一起跟着董博文出了宫,去往瑞王府了。
开始的时候,秦雨蝶是乘轿子的,可走了一会儿,到了人声渐少的地方时,轿子突然停了下来。
秦雨蝶好奇的打帘望出去,只见董博文向着某个方向招了招手,然后就见一个下人打扮的年轻人牵着她先前在猎场时骑过的那匹漂亮的小白马过来了。
秦雨蝶不解其意,不由得看向董博文。董博文翻身下了马,一直走到了轿子跟前,抬手抚摸着马脖子上那一排在阳光下闪着亮眼光泽的髶毛,对着她嘴角一咧,露出了一排白白整齐的牙齿。
然后,董博文笑着开口说道:“老坐轿子里很闷的,剩下的路,不会碰到多少人了,不如,骑马过去?”
秦雨蝶一听,心下喜欢,刚要起身,却忽然之间,想到了那日里惊马的情景来,不由得心口一滞,后怕的感觉突如其来,让她的身体又无意识的缩了回去。
董博文显然已经发现了她情绪的变化,于是手往胸口一伸,摸出了一只哨子来。秦雨蝶那时并没有近前看到赵屏用来驱使小白马的那支口哨,所以不认识此物。
她疑惑的看着董博文,只见董博文两手在自己的脖颈处一绕,就将系着哨子的丝线摘了下来,随后把哨子递到秦雨蝶的面前来:“这就是那只哨子,如今在这里了,你可以不用怕了吧?”
秦雨蝶心中一荡,他居然这么快就丝毫不差的猜到了自己的心思?
她脸热心跳的下了轿子,并不接董博文手中的哨子,只是从那年轻人手中接过了马缰绳,也不说话,就抬脚跨上了马背。
因为今日没有穿骑装,秦雨蝶在马背上坐好之后,只觉得裙子被她自己压住了,身子被拘束住了,使不上力。她只好又用双脚蹬着马鞍使了点儿力气,让身子轻了一轻,趁机把坐在身子下面的衣裙拽了出来,铺在面前的马背上。
可是,这样一来,她的人是自由了,可是她的两只足踝和两半截小腿儿就都暴露在了空气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