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是一段悲伤,留下深深烙痕的一段屈辱。
不堪回首。却历历在目。
她,好累。
很多时候,你我之间的距离只是一点点,而我却无法触碰到你的内心。
究竟是谁,在改变?
或许是谁,想停止?
一念之间,一瞬。
我,开始想起,那个夜晚,你牵起了我的手。
那一刻的悸动,
为什么,渐渐消失。不,我不放弃。
裔的家。
静静的,天渐渐拉下帷幕,夜色乘着月光的柔和开始肆意张扬着朦胧。
建筑物里,零零落落亮起的灯光,喧闹着,就像一张张温馨的笑脸。
家家户户,共聚在餐桌前,欢声笑语,享受完整的欢乐。
在裔家的一楼餐厅里,气氛却异常僵硬,某人强烈压抑着心中的愤懑。
而坐在他对面的贝茈,只静静地坐着,在桌布下的双手因紧张而把衣角拽得紧紧的。
他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在裔这儿看见她时,担忧的心终于淡定下来,心里竟感觉松了一口气,转而却有一股愤懑溢满。
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身为他的女朋友,她怎么能出现在这儿。
“好了好了,大家可以开始吃咯。”端来最后一盘酸辣鱼,慈祥的傅奶奶微笑着说。
“老伴,把我那瓶红酒拿出来吧。”傅爷爷很开心,很久没有这样一大家人坐在一起吃饭了,激动地直叫老伴把珍藏数年的红酒拿出来。
“好,好。”
等傅奶奶拿来那瓶酒,傅爷爷笑着打开酒塞,“訾暄,来,今天你是寿星,要喝一杯啊。”
说着,傅爷爷正要直起身去倒酒。
毕訾暄忙站起身,“傅爷爷,我来,您最年长,应该是我给您倒酒。”
毕訾暄接过傅老爷子手中的红酒,首先给老人倒上佳酿。
晶莹的红色液体顺势注满了在座的两位长者的酒杯,缓缓旋转,像是一场华丽的舞步。
“暄,我就不用了啦!寿星亲自倒酒,我哪敢喝哦?”傅之裔拿过酒瓶,给寿星的酒杯倒上,然后转身,询问贝茈,“小贝茈,今天你也要喝一杯哦,今天可是暄的生日。”
贝茈看向对面的人,看着他的目光正浇注在她的身上,那目光中彷佛隐含着一丝希望。
“恩,我也要。”虽然自己从来不会喝酒,为了他,她想放手尝试一下。
转瞬,傅爷爷和傅奶奶举起酒杯,相互含笑对望,对毕訾暄说:“小暄啊,爷爷奶奶祝你生日快乐啊!愿你今后心想事成!”
“谢谢爷爷奶奶。”
修长好看的手指略略收紧酒杯,不禁流露出一丝感激与感动。
从小,傅爷爷傅奶奶都是把他当作亲孙儿看待,疼惜他,宝贵他。
裔接着也和暄喝了一杯,祝福好兄弟今后事事顺利。双拳相击,男子间的承诺,男子间的默契,男子间的信任,不言而喻。
接着,只剩下一个女孩。
她,还没有庆祝寿星的生日。
双颊因为紧张已经通红,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在这样一个陌生的环境,在陌生的人面前,在她喜欢的人面前,如何表达她浓浓的祝福,对心爱的人的祝愿。
暄?毕訾暄?学长?还是,部长?
她该怎么叫?
“部长,生日快乐。”她抓起酒杯,轻轻举向他,大声地说。
然后,一大口,一大口,喝下整杯红酒。
精致的小脸急剧涨红,因为喝得太急,她剧烈地咳嗽起来。
“傻丫头,怎么喝得那么急?”坐在她身边的傅之裔连忙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缓解她的咳嗽。
“是呀,傻孩子,来,擦擦嘴。”傅奶奶递过来一张纸巾,微笑着,看着这个傻女孩。
“孩子,你是裔和暄的学妹的话,今天怎么一个人在小区外面坐着呢?来找人?这么冷的天,冻坏了吧?以后要爱惜自己的身体,知道吗?”
“恩,谢谢爷爷奶奶。”
毕訾暄一愣,原来她一直在小区外面。他怎么就忘记追出去了,今天这么冷。
“孩子,你家在哪呀?”
“我家在t市。”
“一个人在外地上学,爸妈很担心吧?”
“我,我……爸爸妈妈已经不在了。”控制住心里的酸涩,贝茈强忍着悲伤。
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这样一个花季女孩,竟然是一个人默默在这世界上。
这样的女孩,经受了多大的痛苦呀。
“孩子,一个人要好好照顾自己。有难处就来找爷爷奶奶,我们就是你的爷爷奶奶咯。”眼眶不禁有些湿润,傅奶奶靠向老伴,心里为这个小女孩心疼。
贝茈感动得流下了泪,她再也压抑不住心里的苦楚。
很久很久了,她失去了依靠,没有了保护,没有了父母的疼爱,没有亲人的抚慰。
“爷爷,奶奶……”嗓音颤抖着,豆大般的泪珠一颗颗滚落,诉说着无尽的感激。
傅之裔轻轻揽过她颤抖的肩膀,让这个坚强的女孩有个胸膛可以依靠。
贝茈只无意识地想温暖靠去,经历了太多,她好疲倦。
而坐在对面的人,心中却划过一丝伤痛,与一丝酸味。
她,竟然靠在裔身上。
他们,那样相配。
没有人发现少年的脸上闪过一丝孤寂。
夜渐深。
小区里,大路两旁,一盏盏造型华丽的路灯交织着彩色的光彩世界。
在淡淡的灯光下,投下一个修长挺拔的剪影,和一个被横抱着的娇小身影。
话说着古老的童话。
贝茈的脸因为害羞而一直红红的。她的鞋子一直还在他的家里。下午逃得匆忙,竟然没穿鞋子就拼命跑了出来。
现在,晚饭后,他带她回来拿鞋子。
她抬头看了看那张好看的脸,在月色朦胧中,他干净得好像一个王子。
在他温暖的臂弯里,她彷佛是等待着美丽爱情的灰姑娘,带着紧张希冀。
他的身上散发出淡淡的青草香,清新,干净。让人,沉醉。
她的脚裸露在空气中,似乎在等待水晶鞋的出现,魔法的降临。
走动着的身形停止了,静谧的,站着。
“喂,到了。”故作深沉的嗓音,虽然刻意带着假意的厌恶,却不经意泄露了其中的疼惜。
“哦。好。”贝茈看了看,竟然已经到了他家门口了。
这一段路,真的好短啊。
拿起手中的钥匙,她伸手,对准钥匙扣,插入,转动,门,开了。
毕訾暄大步走了进去,身后的门自动合上。
未开启灯的静谧空间,一片寂静的黑色。
时间滴答滴答溜走,而早已进来的两人却仍旧保持着刚刚走进时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