骚包的保时捷一路疾驰,金玉叶坐在车内,精致的面容微冷。
雷钧桀一边注意着路况,一边拿眼睛偷瞄她,见她冷着一张脸,于是出声调笑,“怎么?在担心你小情人吃味儿?”
当然,他口中的小情人,是夏奕无疑。
金玉叶撩了撩额前的发丝,唇角勾起一抹凉薄的笑意,“雷钧桀,我再说一遍,这场戏,该结束了,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这个星期之内,结束它!”
她的语气不重,甚至可以说是轻柔的,但是,话语中却含着一丝警告的意味。
雷钧桀桃花眸缩了缩,随即苦笑,“你还真是将过河拆桥这几个字演绎的彻底啊,现在利用完了,就一脚将我给踹了?”
他雷钧桀不傻,又岂会不知道她当初答应与他订婚的基本目的?
以前的她,还只是一只被困在金家的雏鸟,如今,她已经完全成长为一只雄鹰,那尖利的爪子足以自保甚至伤人。
“你这是什么表情?不会是爱上本小姐了吧?”
金玉叶碧眸看向他,似笑非笑,然,眼底却无半分笑意。
雷钧桀心脏微窒,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半真半假地继续调笑:“你就当本少哈上你了,你看,咱们本来就是未婚夫妻,就差那张证和一个洞房花烛夜而已,你没固定男友,我没固定女友,要不,就凑合凑合着过下去,你可以养你的小白脸,我也不放弃我的整片森林。”
“嗤,本小姐随便找个男人都比你强!”
雷钧桀的提议在金玉叶这句毫不留情的鄙视中,宣告不成立。
金玉叶也并没有随着他去雷家,而是在一家高级健身馆下了车。
“欢迎光临,请问小姐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入了健身馆,前台小姐非常客气友好地打着招呼。
金玉叶身上并没有着军装,一身轻便的米白色休闲服,同色的双肩包斜挎在右肩上,长发随意地扎了个马尾,精致的脸庞,没有经过任何彩妆的修饰。
然而,尽管是如此简单的装扮,仍不减她一身不凡气度。
一米七以上的高挑身材,腰肢柔软纤细,前凸后翘,精致得找不出任何瑕疵的脸蛋儿,整个人清爽简练中透着一股无与伦比的矜贵与高雅。
“不用,进去找个人!”
金玉叶说着,脚步不停,径直往里面进去。
“四哥,你清醒点吧,她总有一天要嫁人生子,到时候你怎么办?我们这个家已经毁了,大哥二哥坐牢了,三哥带着妻小逃了,爸……爸如今躺在医院里,你去见见他,就这么难?我不相信你不知道,这一切都是谁做的,你和她在一起,难到心里就没想法?”
还没入内,金玉叶在走道里便听到这番含泪控诉,秀眉蹙了蹙,她脚步不自觉地顿了下来。
其实,她也很想知道,四叔会不会怪她?
好似过了良久,金成睿特有的浑厚低沉嗓音传来,却透着一丝暗哑,“抱歉,我已经不是你四哥了,另外,大……哥二哥他们知法犯法,金家落到这般地步,那是迟早的事。”
金成秀瞪大着红彤彤地双目,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好似是第一天认识他一般,“四哥,你……你怎么变得如此无情了?从小爸就对你疼爱纵容,血缘至亲,岂是你一句不是可以斩断的?你和小叶,不会有将来,她还小,对你也只是依赖!”
最后面那句话,她自己也不怎么确定,那样一个雷厉风行,心思慎密果决的女孩,会不知道自己要什么吗?
可是,就算知道,她和四哥两人,有血缘关系的牵绊,永远也不会有未来。
所以,不管如何,断了四哥的念头便好。
爱情不分对错,可是不被世俗所容纳的爱情,那就是苦酒。
“我一直以为姑姑不是拘泥于小节世俗之人!”
淡然温软的声音突兀地响起,两人怔了下,同时转身,金玉叶嘴角含着不浅不淡地笑意,再看向金成睿时,碧眸闪过一丝温色。
金成秀听到她的话,苦笑,“你太高看我了,说到底,我也只是一个普通女人而已!”
金玉叶笑了笑,没再看她,走到金成睿身边,“心里怎么想就怎么做吧,我相信你能处理好!”
她了解他,尽管嘴里这样说,但心里定是不好受的。
他能理智地看待金家的事,她已经很欣慰了。
至于金老头,就像金成秀说的,从小就对他比其他儿子纵容疼爱些,这么多年的父子情,血缘牵绊,若说他心里无动于衷,她说什么都不信。
她虽然对金老头不怎么感冒,倒也不至于像讨厌金成嵘般,讨厌得那么彻底,她更不希望,这个男人留在她身边时,心里装着其他疙瘩。
金成睿黑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少顷,他唇角扬起一抹罕见的笑意,宽厚的大掌抚了抚她的发,“嗯,我自己能处理好,车钥匙给你,你先家休息,我下班回来!”
这就是他稀罕的女人,能懂他,能站在他的角度看待事情,这辈子,就算真不能相依相守到老,他也不悔爱这一场。
“呵,还上班呢,不是说我来养你?”
“得,别贫,赶紧回家好好睡一觉,瞧你眼圈儿都青了!”
金玉叶接了车钥匙,扬了扬手,“行,你慢慢上你的班,记得别和女人靠得太近,不然不让你上床!”
金成睿看着她高挑恣意的背影,眼底泛着丝丝柔光与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