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病房里只剩下一家三口,雷战精锐的眸子看向病床上脸色明显好了不少的儿子,语气听不出喜怒地问,“她是不是来过了?”
“说什么呢,昨晚我一直守在这儿!”
雷谨晫没说话,夏元琼就忍不住遂先出声。
雷战眼底依旧是漾着让人看不懂的光芒,那种深沉是经过岁月沉淀下来的,他没理会夏元琼,深深看了眼雷谨晫,沉声道:“那种药,你老子我吃过一颗,而给的人,就是叶丫头!”
雷谨晫眼神瞟了他一眼,“你记得就好,以后想要做什么之前,一定也要记得,她给过你一颗救命药,另外,若是还想我坐在那个位置上,就别出什么阴招,她什么都不知道!”
昨晚她会悄悄过来,就说明并不是她不想来,而是老头子说了什么话让她忌惮,所以才三更半夜背着人穿树林出来。
老头子什么心思,他又怎么会不知道?
只是,不管如何,她金玉叶,他是要定了。
“你……”
“好了,吵什么吵,我说没来就没来!”
夏元琼见到这两父子吵架,她就头疼,不过,她昨晚一直都在,虽然睡着了,但她还不至于有人来了都不知道吧?
雷战冷哼一声,气得出去了,门口看到吴良和另一个守卫兵,“吴少尉,昨晚有人来了,你怎么不做声?”
吴良双腿一蹬,敬了一个军礼,“报告司令,昨晚金教官过来,交给我一个盒子就走了,所以才没打扰夫人休息!”
病房里,雷谨晫抓着那件染血的病号服,手指不自觉地收紧再收紧,他很肯定,这背上的血,绝对不是他的。
当时只有病床上只有他们两人,不是他的,那就是她的。
好端端地,她为何会流血?
而他那么严重的伤,为何莫名其妙地就好了?
心里担忧,疑惑,慌乱充斥心头,雷谨晫坐不住了,“吴良,备车!”
“备车”两个字一出口,遭到夏元琼的反对是一定的。
雷谨晫一张俊脸面无表情,对她的话是左耳进右耳出,自顾自地从病床上起来。
不过,终归是伤的太重,就算经过金玉叶的内功疗伤,一时半会儿也难以下床,光是自个儿起来,便出了一身冷汗。
夏元琼绷着一张脸,保养的极好的面容明显不悦,“阿晫,你这是想去找她?”
她是喜爱叶子那丫头没错,因为她的确是个难得的好姑娘,处境也挺让人怜惜的,再加上她又是世煊的妹妹,她心里对她始终有股愧疚,因此,她也是真心拿她当孙女儿来疼着。
可若是她影响她儿子到这个地步,她心里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要是没和钧桀订婚之前,他俩在一起,她是屁都不会放一个的,可现在全京都的人都知道,她是钧桀的未婚妻,他的侄媳妇儿。
就算她在开明,也不会开明到枉顾悖理伦常,去接受孙媳妇儿变儿媳妇的荒唐事。
更何况她老头子也绝不会允许如此败坏门风的事情发生。
阿晫若是要她,这辈子,他,他们雷家也别想在京都抬起头来做人了,更别说他的前途。
雷谨晫没有说话,兀自走到洗手间,简单洗漱了一下,而后从柜子里拿出整齐的军装换上,一套动作下来,干脆利落,完全不像是一个正受着伤的人。
当然,如果忽略掉他额角那一大颗大颗冷汗的话。
“阿晫,你够了,你已经不是年轻的小伙子了,怎么就看不明白!”
夏元琼见他无视,心里是又急又气又心痛。
雷谨晫戴上军帽,深吸一口气,这才转身看向气极的母亲,“妈,你说得对,我不是年少轻狂的小伙子,所以很明白自己要什么!”
“你……你这是要气死我吗?她是钧桀未婚妻,他们同居了,在外人眼里,她已经是钧桀的老婆,你的侄媳妇儿无疑了,若是被你大哥大嫂和钧桀他们知道,你要怎么面对他们?”
夏元琼看着冥顽不灵的儿子,情绪有些歇斯底里。
她就这么一个儿子,她不想看到他自毁。
雷谨晫面部陡地下沉,“妈,她是……行了,这事你别过问,我会处理好!”
其实他很想告诉所有人,她是他的女人,从一开始就是,可是这样一来,他家人也会对她的品行质疑。
别人怎么看他,说他,或是戳他脊梁骨,他都无所谓,可是他不舍得别人说她半个“不”字。
特训营里,金成睿听到刘东的通传,神色一怔。
妈的,搞什么飞机,快挂了的人怎么跑他这儿来了?
心里疑问,同时带着一股气怒,推开办公室的门,看到人,他也没什么好脸色,“不是要挂了吗?来老子这里做什么?”
“她人呢?”
雷谨晫也不和他啰嗦,直奔主题。
金成睿一听他提起她,就来气了,“妈的,你还问,昨晚她好好地出去,回来就直接倒下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