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
一声惊呼出声,可在下一刻,脑门子被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抵住。
嘭——
一声枪响来自身后。
季炀手部一阵抽搐,手中的枪滑落,金玉叶碧眸血光一闪,抬手就接住了滑落的枪,“哧”的一声,子弹穿透了眉心,猩红的血溅了一脸。
装了灭音器的枪不响,那子弹穿透皮肉的声音听在耳里,惊悚而渗人,令人头皮忍不住一阵发麻。
门口的人瞳孔微缩,嘴角抽搐了几下,刚毅冷峻的面容又冷又沉。
金玉叶抬眸看他,碧眸空洞而无神,她身子虚浮地晃了晃,接着,眼皮一翻,高挑的娇躯软绵绵的倒下。
预料中的疼痛没有传来,虚软的身子落入一具宽阔有力的胸怀里。
金玉叶空洞的眸子渐渐回神,接着,她像是极其害怕什么一般,身子发着颤,手紧紧地揪着某人的衣领,语气没了以往的邪肆和漫不经心,而是透着一股惊惧与恐慌。
“二叔,我……我杀人了,我杀……杀了他!”
外面的嘈杂声依旧,若大的仓库,弥漫着一股浓郁得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儿。
金玉叶的神情,完全是一个正常女孩第一次杀人时的样子,惊慌无措,恐惧迷茫。
雷谨晫擦了擦她脸上的血迹,看她苍白的脸和惊惧的眼神,心微紧,他稍微低头,一个个细碎安抚的吻落到她的眉心和眼睛上。
不言不语,属于他雷大首长式的安抚。
“二叔,他……他……”
“慌什么,刚才开枪时的那股狠劲儿喂狗了吗?”
出口的话语犀利冷酷,丝毫不见温柔,然而,这种犀利与他自身散发出来的强势气场,却是最能安抚人心。
说话间,他抱紧了她,将她的头按在他的胸膛上,他的下颚搁在她的头顶,宽厚的大掌安抚性的拍着她的背脊。
心里喟叹一声,唉!再怎么刁钻凶悍,终究还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小女孩。
金玉叶埋在他胸前的面部表情有些抽,丫的,这禽兽绝对不懂得温柔为何物,他不是应该温柔又强势地说“别怕,有老子在,老子帮你兜着!”
收起心里的诽腹,她啜了一口气儿,闷闷的声音从他胸怀中传出,“是他要杀我!”
“嗯,老子看到了!”
尽管不明白金成嵘身边的贴身帮手为何要杀她,不过那一刻的杀气,他是感受到了的,如果他稍慢一步,也许这会儿躺在他怀里的,是一具失了魂的尸体。
想到这个,他心里就忍不住一阵后怕,抱着她的双臂,不由得收紧再收紧。
沉寂了半响,在他的安抚下,金玉叶的情绪好似渐渐平静一般,身子不再那么抖了,她的头从他怀中抬起,殷殷地看着他,“所以,这不关我的事?”
雷谨晫灼亮的寒眸盯着她余惊未退的碧眸,两指捏着她线条优美的精致下巴,微抬,“害怕?”
金玉叶垂下眼睑,贝齿紧咬着唇,不语。
雷谨晫俯身,温凉的唇覆上,一个激烈绵长的深吻落下,一如既往的是他雷大首长式的霸道拥吻。
一吻即罢,男人抬头,粗粝的指腹磨搓着她潋滟妖冶的红唇,“老子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
金玉叶静默了片刻,少顷,她眼神看向一旁死不瞑目的季炀,碧眸深处闪过一丝幽冷的光芒,转瞬即逝。
惊慌失措的情绪已经稳定,她重重地吐出一口气,“我只是自保,说到底他也该死!”
雷谨晫挑眉,无声地询问着。
金玉叶吸了吸气,语气透着一丝愤恨一丝寒凉。
“他和绑匪勾结,进了巷子后,我便被挟持进了一间民工房,身上的通讯器被人拿下,后面他们一人拿着钱走了,一人挟持着我,上了一辆保姆车。”
“进了车我才知道,季炀在里面,他知道你的部署,也知道我身上有追踪器,便将你给我的戒指取下,扔进了一辆大卡的后斗,引开你们,而他们也好撤离,接着我便失去意识了。”
“等我醒来,就是这间仓库里,季炀想杀我灭口,可是我突醒了过来,还打中了他一枪,却没打中要害,我身子虚软,就算懂些拳脚,也不是他的对手,后面就是你看到的那样了,我差点死在他手中!”
一番解释,金玉叶说的合情合理,却也不是完全没有漏洞,比如,季炀为何不直接在车上就杀了她,毕竟,这样更加的万无一失,不是吗?
然而,越是这样,也越发的能让人信服,若是说的没有半丝纰漏,也就显得有问题了,因为那就像是提前编好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