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死你先!”
金成耀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看着这混乱的场面,皱了皱眉,“三丫头,一家人你闹闹也就罢了,如今钧桀和你二叔都在,你也不怕人家笑话了去!”
“她什么德行,我清楚,不过,我就喜欢她这性子!”
雷钧桀帮着腔,心里却是诽腹,丫的,这狂的没边没际的性子,他可吃不消啊,不过现在他们是一条船上的,给她仗仗势是必须的!
这金家,也着实欺人太甚,居然将她的房间改成宠物房。
丫的,她还没嫁人呢,就算真嫁出去了,也不应该将卧室改成宠物房啊。
金成耀心里暗骂了一声“找虐”,嘴里却是乖乖闭嘴了。
金玉叶笑了笑,脸上几个鲜红的指印刺痛某些人的眼睛,她谁也不看,碧眸直直看向金成睿,“四叔,你一直都说这里是我的家,现在,你还这样以为吗?”
一句话,让金成睿心里窒闷得难受,看着她娇艳如花的脸上那几道刺目的红指印,他心痛的无以复加。
此时,他最想做的事,就是将她搂在怀里,紧紧地抱着,亲着吻着,抚慰着,不让任何人有机会伤她。
可是,他们的身份,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的搂抱与抚慰注定只是奢望,他永远也没办法站出来,大声说,‘我的女人,谁也不准伤!’
心里万般情潮,千般怜爱,然而,面上却是谁也窥视不出情绪的平静与淡然。
“四叔,你还这样以为吗?你还认为,这里是我的家吗?”
金玉叶深邃的碧眸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的眼睛,再次出声。
她脸上漾着云淡风轻的笑,然而,金成睿却知道,在那张云淡风轻的笑脸下,是一颗苍凉悲愤的心。
对金家,对大哥,她已经彻底绝望了,那一掌下去,两父女,已经没了回旋的可能!
她用这样的问题问他,只是在逼他表态,这个家,已经被她弃了,她不会因为他而委曲求全。
而他的回答,关乎着他的选择,在她与这个家之间选择。
若他回答是,那么,她会连他一起弃之,若回答不是,那么以后她和这边有什么矛盾,他只能站在她那边,应或是袖手旁观。
一边是他心爱的女人,一边是他的至亲,这中间,夹杂的是一份不被世俗所接受的禁忌之恋。
他能看着心爱之人和他的至亲拼个你死我活,而无动于衷?
这个问题,不论他怎么回答,都是一个字——
难!
他很明白,他的回答代表什么,可就是因为明白,他才难以启齿,不是他不够爱,不够果断,而是这个问题与他而言,确实难。
他不是十**岁的毛头小子,他已经过了年少轻狂的年纪,没了任性妄为的资本。
回答不是,不单单是放弃这个家,放弃他的血肉至亲,更是间接表明了他们之间超越叔侄的关系。
他已经成熟,有承受风雨的能力,可是他能看着小小年纪的她被世人指责谩骂?承受别人异样的眼光?
应或是在选择了她之后,他真的能保证对于他们之间的战争袖手旁观和无动于衷?
可若回答是,那么他们便会背道而驰。
她已经是他的女人,这份感情,是他没把持住,越了界线,他就应该对这份感情,更是对她负责,同时他的心告诉他,要牢牢抓住她手。
理智与情感在脑中做着拉锯战,金成睿纠结着,思索着,是与不是,在舌尖打转,却始终吐不出口。
这一刻,他痛恨他的理智!
两人之间的对视,暗中的情感拉锯,看似漫长,却也不过是片刻之间的事。
客厅内,气氛沉闷,透着一股子诡异,某些精明的人已经嗅出这份不同寻常。
雷谨晫灼亮的寒眸眯了眯,眼底迸射出一抹慑人的精光,某些东西,在脑中闪过,却是那样的不可置信。
早已知道些内情的雷钧桀勾人的桃花眸不着痕迹地瞄了眼左右为难的金成睿,眼里闪过一丝同情。
爱上这么一个强势个性的女人,且身份上还是他哥哥的养女,他也算是苦逼了。
“叶丫头,亲人之间,哪有解不开的结,玉婧不懂事儿,你也不能连我们所有人都记恨上,不认这个家了不是,你四叔也是为你好,想要缓解你们僵冷的关系!”
金成秀上前拉过她的手,语气亲昵地打着圆场,打破了客厅内的沉闷诡异气氛,亦打断了金成睿即将出口的话语。
呵呵!
一声低低凉凉地又带着一丝娇媚的笑声从金玉叶唇边溢出。
她静静地看了眼那个眼神晦涩莫测,今早还在与她耳鬓厮磨的男人,吐出一句意味难明的话,“四叔,他,很好!”
很好,真的很好,却不是她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