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伤心,为即将失去的一切。
容老太太跟着掉了眼泪,心里矛盾极了。
把容沛沛赶出去可是老板交代必须完成的任务,见容沛沛不肯自己走,助理只有采取非常手段。
他使个眼色,两名保镖走上前,一边抓住容沛沛的手臂,很用力,将她从容老太太身边拉开。
容沛沛使劲挣扎,”放开我!放开我!奶奶,救我!”
管家及佣人们站在旁边,默默看着这一幕,觉得容沛沛有些可怜,但谁都没胆子出声儿。
容老太太眼眶通红,她双手紧紧攥着,极力隐忍。
容沛沛自小娇生惯养,哪里挣得开两个身强力壮的大男人。
她被他们粗鲁地从容家奢华的客厅拖出去。
她曾是这个家的小公主,受尽万千宠爱,而如今,却狼狈地被扫地出门。
容沛沛哭着,喊着,撕心裂肺。
容老太太心痛万分,险些昏死过去,佣人手忙脚乱的扶她回屋,找了药给她服下。
老太太躺在床上,把佣人全部打发出来。
这种时刻,谁来安慰都没有用,只能她自己慢慢缓过来。
保镖将容沛沛像扔垃圾样丢到大门口。
她细皮嫩肉的,膝盖撞到坚硬的水泥地面,痛得她秀眉紧拧。
保镖视若无睹,给门卫打了招呼,千万别放她进去,否则的话,老爷追究责任,后果自负。
门卫连连点头,立即把曾经的小姐当做第一号警戒对象。
容沛沛在外面哭了好一会儿,家里始终无人来看她眼,倒是外面路过的行人,见有人在容家大门口哭,纷纷投来好奇的眼光。
容沛沛怕被人认出,不敢多留,手遮着脸,落荒而逃。
她的膝盖跌伤了,很痛,身无分文的被丢出来,她想打车都没钱。
一瘸一拐的走了大半天,她终于到了姚家。
姚夫人起先对她还算客气,在得知她是身世暴露,被容书年赶出来后,姚夫人瞬间变了脸,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
她立刻喊了管家。
“送客!”
容沛沛一头雾水,以为自己听错了,“舅妈,你也要赶我走?”
姚夫人冷笑,讥讽道:“我们家地方小,供不起你千金大小姐。”
容沛沛心中一刺,脸上清白交错。
姚家是她唯一想到的安身之所,容沛沛放低姿态求姚夫人。
姚夫人铁了心,不留她。
容沛沛针对姚依凝,处处跟她唱反调,当初若非她搞破坏,她的女儿何至于被容家厌弃,后来的那些事儿,也就不会发生。
因着姚依凝的遭遇,姚夫人是把容家一家子都恨上了,包括姚婉芳和容沛沛。
如果容沛沛还是容家的公主,她能勉强给她面子,可现在,她一无所有,她凭什么还对她客气!
姚先涛这时回来了,容沛沛忖着,到底是亲舅舅,便去求姚先涛。
他还没出声,姚夫人就表明了她的态度,容沛沛若是留下来,她就立马走人,叫姚先涛看着办。
老婆和亲侄女,姚先涛纠结了一会儿,选了前者。
不过姚先涛有给容沛沛生活费,一叠粉红票子,估计有几千。
“沛沛,先拿着,不够再来找舅舅拿。”留下一句话,他转身回屋。
盯着手里的钱,容沛沛心里极不是滋味。
这点钱,换在以往,还不够她一天的消费!
偌大的宁城,她已是无家可归,容沛沛攥着钱,伤心将她淹没。
此刻,她好想她的妈妈。
可她却不知,她到底在那儿,是否尚在人间!
容离跟温馨打了声招呼,就去环宇。
公司楼下,聚集了一大批记者。
看到容离现身,个个绷紧了神经,冲上去,问的问题全是关于容威的死。
容家把消息封得死死的,关于容威死亡的真实原因,外界一无所知,因此有了各种版本的猜测。
早上环宇发布消息,容离将重回公司,主持大局。
于是记者们纷纷赶来,希望能得到真相。
“容总的死与昨天下午的爆炸案是否有关呢?”才闹出恐怖袭击案件,晚上又在广场死了人,有部分人认为是某些邪恶组织专门策划的。
“警方有查到真凶是谁吗?”
“是情杀还是仇杀呢?”
“容少会继续担任总裁一职吗?”
“容少,请问容总死了,您心情如何呢?”一道与众不同的询问在记者群中扬起,怪异的腔调,显得很突兀。
容离顿下脚步,凤眸睨向提问的那人。
他戴了顶鸭舌帽,看样子不过二十几岁,似笑非笑地看着容离。
“容总一死,环宇又会回到您手中吧?”他的话,带出某种意味深长的暗示。
某些反应过来的记者,霎时面色微变,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容离。
何斯俊目一冷。
这人显然是来找茬的,他刚才那两句,分明是拐弯抹角地把容威的死牵扯到容离身上。
为了夺回总裁之位,所以容离痛下杀手!
流言向来最可怕,哪怕你清清白白,总有些人会拿有色眼光看你。
这类污点一旦有了,极难再消除干净。
何斯脚往前挪了步。
容离微抬下手,制止他。
何斯拧眉,瞪向那名记者。
容离镇定自若,“环宇是容家的产业,容威遇害,公司无人管理,今天我回来,是作为容家人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