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姐被调来扫厕所，今天是最开心的一天，也许是要离开了，还是有个干妈了。李姨不知道，也不会想到，万红连市长夫人都不去高攀，却认了扫厕所的自己干妈。

凤姐也不知道，李姨最近老头疼得厉害，尤其半夜就会痛的有时想撞墙。她感觉她一生的理想，梦想。也许就在干女儿身上可以看到一点希望。

杨经理一百个不愿意，一千个不愿意万红离开扫厕所的岗位。她就是嫉妒年轻貌美的万红。看到被自己整治的万红，她心里有种满足感。但是局里下了通知，凡是要参加毕业考试的都到局里报道。毕业后统一安排去向。杨经理一下子像少了什么。是心病？还是嫉妒的对象？

1986年的6月12日，早上六点就听见有人敲门，万红一看干妈给自己送饭了来。李姨进屋，打开饭盒。凤姐一看是自己最喜欢吃的韭菜馅饺子。万红伸手就去拿，被李姨打了手一下。说道：“滚吧！有多远滚多远。你个臭丫头，洗手在吃。”

凤姐万红跟感动的，抱了一下干妈说：“干妈你吃了吗？我们一起吃呀！”说着去洗手。

李姨：“滚吧！有多远滚多远。你个臭丫头想得美，我不吃饱了，能给你呀！这是我吃剩的，扔了怪可惜的，就给送来了。快吃吧！一会凉了。”

凤姐知道干妈就是嘴硬，对自己好着那！乐滋滋的吃了起来。吃完饺子，开始换衣服，开始打扮自己，她要脱掉蓝衫黑裤。穿上漂亮的格裙子，上身穿一件粉色的很时髦的小衫，一头黝黑长发，瀑布般的散了开来，李姨拿一个小凳子，按着干女儿的肩说道：“我干女儿真漂亮呀！我都嫉妒了，你说杨婆子看到你这样，还不跳楼呀！你坐下，干妈给你梳头。凤姐很乖的坐在了板凳上，干妈开始给她编头，不一会的功夫，在凤姐的后脑周围，变成了一个非常美丽的头型，将中间剩下的又盘了起来。此时镜子了的凤姐，真是美的没法说了。凤姐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美丽的脸，还有干妈那岁月无情留下的一个个皱纹的脸，将自己的身子靠在了干妈身上。她此时觉很幸福，很幸福。

李姨在镜子里看了自己美丽的干女儿一会。说道：“赶紧去刷牙！要不韭菜有味。可以滚了。记着明早六点起床，我好将我吃不了的剩菜剩饭给你送来，免得扔了也费事。呵呵呵！”凤姐知道干妈对自己的一片心，就笑了，李姨又在后面，替干女儿看了看，满意地说：“可以滚了。呵呵呵！”娘俩出了万红的家，李姨上班去了，万红像学校的方向走去。在以后的日子里，万红每天都会过同样的幸福日子。她的发型成了大河城女孩子模仿的潮流。

万红每天都是哼着歌上学的，学习也很轻松愉快。转眼到了七月份，每年的七月7、8、9是全国高考的日子。考完试就是商业职业进修的考试了。这次考试省商业厅领导非常重视，他们想在这批毕业生里选拔一批年轻的干部，然后经过培训派往各个基层当一把手，好加快改革后商业的进步。

7月12日式考试的日子，一听说要成绩，平时不爱学习的，只是想拿证的人们后悔不已，万红觉得自己出头的机会来了，她绝不会放弃这次好的机会。

早上李姨给送来的清淡的小菜，米饭。看着干女儿吃了很香，要去考试的，她说：“我到单位整理好厕所，和新来的说说，再和杨经理撒个谎请个假，我去看你好不好，这么多年我就羡慕那些孩子在里面考试，妈妈在外面等着的感觉。半个大河城的人，都认识我是扫厕所的，你怕不怕别人笑话你。要是怕，我就不去了。晚上我给你包好韭菜馅饺子等你好了。”李姨的表情很可怜，有点企盼，又害怕万红拒绝的样子。

凤姐看着这几个月像亲妈妈一样鼓励自己，照顾自己的李姨很感激的说道：“你就是我妈。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以后我风光的时候，你都是我要带着的妈妈。去请假，就说局里让家属陪考。也告诉杨婆子，你是我干妈。不给假就去找局长。”

李姨一听万红的话，感动的差点没掉泪，他像个听话的孩子一样，连续的点着头，开门跑出去了。凤姐在后面喊着：“干妈你慢点，直接去学校，打车去吧！”

等凤姐到商业学校门口，已经到了不少人，有父母跟来的，有夫妻之间彼此鼓励的，李姨真的请了假，还破例打个车来了，穿着很漂亮的，将很少梳整齐的头发，盘个发髻用一个很雅致的卡子别住，她不喊万红，连万红都不敢相信，自己的干妈原来还是一个很漂亮的小老太太。李姨拉着万红的手说：“别紧张，你天天学习，一定行的，给我滚明白了知道吗？要不我打你呀！呵呵！好好的滚一回，你就滚运了，好运就来了。我在外面等你。”

万红说：“你干女儿贼痞子！什么都不怕的，你别紧张就好，好好等我。我争取给你拿个第一，争取当个扫厕所的状元。”进考场的铃声响了，李姨拉着万红的手在冒汗，好像考试的是她。凤姐知道李姨紧张自己，就拍拍李姨的手背说道：“放心吧！你干女儿一定是最棒的！”说完很自信的走进了考场。

进修的课程都是单科结业的，一般也不难，这次只是为了在毕业生里选拔人才，才做了一个月的培训，又将进修的商业管理14门课程做了综合的整理，还有自行发挥的商业前景论文。出了一张长达两个小时的综合卷子，也就是说这张卷子成绩的好坏决定着每个人是否可以一跃成为仕途佳境的开门钥匙。所以家属都很重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李姨和很多家属在外都焦急的数着分针秒针。将近一个半小时，万红第一个交卷子出来了，李姨一看心想成了，她知道自己干女儿是书不离手的。旁边的人一看万红如此漂亮就小声的说道：“人蛮漂亮的，指定是个绣花枕头，什么都不会就出来了。”

李姨一听就接上话说：“我敢说我干女儿一定会是第一的。不信走着瞧。”她这一接话很多人都将目光盯向了李姨，有的认出来了说道：“这不是在九百货商店，扫厕所的女的吗？她女儿呀！能当领导吗？我说第一个出来了。”李姨说：“滚吧！有多远滚多远！扫厕所有什么不好，都不扫，你们不被屎尿淹死呀！哼！都给我滚远点！”李姨的一喊，几乎所有的人都听见了，出来的万红也听见了，她跑向了干妈。右手挽起干妈的手臂自豪地说道：“放心吧！干妈！你女儿一定第一了。省里来的监考的都说我的卷子答的好。”说完很自豪的手挽着李姨的手走了。后面都是嫉妒！惊讶！好奇！等不同的目光。

三天后，在商业局里黑板报上贴出一张大红纸，公布了此式考试的成绩单，上面赫然的写着第一名：万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