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的工作就是搬白菜卖白菜,凤姐不再喊着累了,她习惯自己一身的白菜味。有时自己还安慰自己说:“我是白菜西施!我是白菜西施!王熙凤走出贾府卖白菜喽!”和她一起卖白菜的同志都喜欢这个小美女,在不被杨经理发现的情况下,尽量减少凤姐的负担。
对于每天不知何时何地被杨经理的训斥,凤姐也像对付李半吨似的听之任之了,对付李半吨时还有个馋嘴猫王淑荣保驾护航那!现在就剩凤姐老哥一个了,她觉得只要早上上班第一个到,不怕脏不怕累,晚上下班不早走。杨经理就是嫉妒自己长得美也没有理由让自己下岗。馋嘴猫和李局长的关系,杨经理应该也会明白的,何况馋嘴猫可是自己的死党。
为了减少杨经理的嫉妒,凤姐卖白菜后没有一天化妆的,将自己长长的头发随便的挽在后面,穿的也是清一色的衣服,主要色调没有色彩。一是怀念高局长,二是怀念自己短暂的爱!更多的是不愿让杨经理嫉妒自己。没有了馋嘴猫的陪伴,她要自己独立的完成很多事,难了就在心里喊着:“高局长帮我呀!高局长帮帮我呀!”在她内心深处就会听到高局长喊她的声音:“红儿!红儿!”凤姐就会有一股暖流暖遍全身。再苦再累也咬牙坚持着!
从高局长去世,她就把高局长装在了心里,只是在被窝里还能偷偷的哭。馋嘴猫当了李局长秘书,回家吃饭的机会也不多了。肥猫像一个大哥哥样的按时给凤姐做好饭。知道她年龄小,工作量大,和商店的男职工一样干活。凤姐很感激,她暗下决心自己出息了将来一定好好报答这位姐夫。
时间过得真快,一晃就到了秋天,在北方秋天的白菜量最大,家家户户要备秋菜,其实就是将土豆白菜备足了,留着冬天好吃。几乎家家都要腌制一到两缸酸菜,酸菜的原料是大白菜。杨经理说为了保证秋季的白菜土豆供应,要亲自下乡收集白菜和土豆。
杨经理知道,这可不是好干的活,又脏又累的,就将平时她认为不听话的人,调去到地里去收白菜,还美其名曰:“是减少农民大哥的负担!保证城里的兄弟姐妹可以有足够的秋菜可储备”此举她怎么会忘掉万红。一行人由杨经理亲自带队去了城郊的菜地,杨经理又做了简单的精彩的表演,象征是的拿起菜刀,砍了两颗白菜,就将工作分到了同志们手里,来砍白菜的只有凤姐一个小丫头,剩下的都是中年同志。
每人一条垄的白菜,凤姐不会呀!她站在那!认真的看看挨着自己的师傅们的动作先学学,在去砍白菜。学了一会,觉得很简单的,可是菜刀在她手里就是不听话,不是将白菜砍散了,就是根子砍大了,自己还要再修理一番,杨经理站在她身后训斥说:“看看!你就是长个资本家小姐的身子,偷懒可不行。”凤姐很想将刀撇了,但是她不能,她只好坚持尽量的砍好!手不一会就打了血泡,凤姐疼得只咬牙!
杨经理看到凤姐的痛苦表性,她很开心说道:“这就对了,坚持到底就是胜利吗!”
左右挨着凤姐的两位老同志看到凤姐的表情很痛苦,就说:“小万呀!你年龄小不会使这股劲,你别着急一会我们大伙帮你!”杨经理就狠狠的说:“她的工作你们是不是都能做呀!正好店里打扫卫生的休假了。明天调她去打扫卫生行吗?”两位老同志一听就不再敢说帮凤姐了。
凤姐坚强的说:“谢谢叔叔,我可以的,我行的!”“哎呦呦!这个叔叔叫的蛮甜的吗!同志之间别拉关系,小小年纪就整那狐媚的样!看来还是没累着!”杨经理讽刺的说道。
凤姐在坚持着,后来血泡都磨破了流了血,她就用手绢包了起来,她感觉不到疼,她心里有个声音在鼓励着她。“红儿!红儿!最坚强了。”
午休的时间,凤姐累的好像手脚都不是自己的了,她坐在地上喘着粗气,老同志看着都很心疼。却没有人敢站出来帮她!凤姐狼吞虎咽的吃完饭,就又去砍白菜,到了晚上她终于没有拖同志们的后腿。
晚上回到家馋嘴猫和肥猫看到凤姐的手血肉模糊的,都不像了样子,处理后馋嘴猫实在忍不住,跑去李局长家去给凤姐求情想休病假,她知道只有找李局长,杨经理不会给自己面子的。但是她可不敢不给李局长的面子。没想到李局长说道:“请假不行的,别说杨经理不允许,我也不允许的,一点小伤就请病假,那工作谁来做呀!是万红求你来的吗?告诉你再给万红求情,我就将你送回去和她一样的劳动。你偷给她报名的事,我还没追究你那!我是说怕你填错,或是送给朋友,可没说一定要给万红,这点苦都吃不了,读商业行政管理有什么用。告诉她要是怕吃苦,书也别读了。回家爱干嘛干嘛吧!”
馋嘴猫解释说:“不是万红叫我来的,是我自己跑来的。”“回去吧!我要休息了。”李局长说。馋嘴猫一脸的不情愿,但是李局长的老伴也在身旁,她就没敢说什么。就说道:“打扰局长休息了,我回去了。”说着退了出来。“等等!”李局长说着,走进了卧室,不一会拿出一小瓶药来。“将这个给万红,让她上伤口上,就不疼了。这是我家祖传秘方的,很好用的。”馋嘴猫接过药很感激的说道:“谢谢局长,杨姨再见!”
回到家她没有说去了李局长家,手里拿着药,她谎称自己去药店买药了。就将药给凤姐万红上了药。此药还真灵,凤姐没有感觉到很疼。
接下来的几天,凤姐都和同志们砍白菜,收土豆。凤姐坚强的坚持着。她的韧劲老同志都很佩服!秋天备菜终于结束了,此时凤姐觉得卖白菜真的不算累活了!
1984年的10月1日到了,凤姐昨晚就没有睡好。她想到和高局长的意外相识,又想到和高局长之间的那一夜缠绵,现在又一个十月一到了,可是再也不会有去年的奇迹发生。高局长去世这大半年时间里,自己除了内心想他,就是拼命的学习,在心里高局长不仅仅是自己爱过的人,而是自己奋斗的目标,她想将来自己要像高局长一样,有成就。有作为。
她不再怨恨杨经理的种种刁难,给自己穿各种小鞋,因为她知道,杨婆子是怕馋嘴猫在李局长面前告她小状,否则也许自己连卖白菜机会都没有了,自己一定要坚强,才对得起高局长当初的唯一一次破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