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首先该怎么做呢？”秦越双手枕在脑后，惬意地问。

他说过，维持现状就好。辛晴虽然如今心智全失，但对他非常信任，他说过的教过的全都记得，而且一心一意，绝不用害怕她会离开自己。

杜麦德曾经这样安慰他：“心智全失也有好处，她全心依赖你，你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来塑造一个你心目中的她，你高兴怎么养就怎么养，她绝不会反对，多好。”

是的，他现在就是这样养着他的爱人。

“首先，要亲亲老公。”辛晴嘻嘻笑地捧着秦越的脸，亲额头，亲脸颊，再亲他的嘴唇。辛晴贴了一下就放开了，秦越又拧眉，嘟起嘴，表示刚才那样不够。

辛晴撑起身子，歪着头看他，又俯下身亲了两下，心里想这下该满意了吧？

哪想到秦越不悦地拧眉，嘴巴嘟得更高。也许是装得太凶，把辛晴给吓着了，她努了两下嘴，眼睛闪乎闪乎地泛起了泪花。

秦越见势不对，立刻伸手要去搂她，可小家伙已经开始闹脾气了。就像是被宠坏了的孩子，打不得，骂不到，更加凶不得，秦越连着几次凶神恶煞地吓唬她，让她心里觉得委屈。立刻丢下秦越爬到床的另一头，抓起被子把自己蒙起来缩成一团。

秦越也跟着爬过去，拉拉被子哄她：“宝贝，小晴，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该凶你。我没有真生气，我骗你的，你看你看，我真的没有生气哦。”

被子里的人儿不愿意原谅他，闹腾了两下，把被子卷得更紧了。秦越觉得孩子真的是会一天天长大的，刚开始的时候，她见到他都会发抖，低着头咬唇，眼泪在眼眶里转啊转，如今，都敢跟他发脾气了。秦越连人带被一起抱住，笑着哄她：“小晴，快点出来，要变成小焖虾喽。”

团子不动，不理他。

“宝贝，你不理我了吗？你再不出来理我，我可要走咯。”

团子更安静了，还是不理他。

秦越叹气：“好吧，既然你不愿意理我，那我走好了，我到你看不到的地方去。”说完，作势下床，动作幅度很大。

秦越屏住呼吸站在床边，团子里很快就传出微弱的哭声，听得人心疼。秦越哪里受得了，很快就丢盔弃甲投降了，爬上床又抱住团子哄：“好啦好啦，小晴不哭，我骗你的，我没有走，你快点出来啊，我跟你道歉，好不好？”

他试着再去拉被子，可团子里的人非常愤怒地推了他一把，再把被子裹紧，就像是发怒闹别扭的小孩子。

走又不让人走，碰又不让人碰，秦越这时心里也有些恼了，躺在旁边闷声不吭，一时之间，卧室里什么声音都没有。

团子安静了一会儿，又开始哭。可哭了一会儿，也不见有人来哄她，这下真吓坏了，以为秦越真的走了，“霍”一声掀开被子，头发乱糟糟，脸上被闷得通红，还出了薄薄的汗。

她睁着湿漉漉的双眼紧张一看，秦越居然就躺在她身边，看见她自己掀开被子了，立刻弹起来扑过去将她压在身下。辛晴被吓了一跳，睁着眼睛愣愣盯着眼前的秦越，眼角有泪滑下。

秦越用身子压住她，腾出一只手替她擦去眼角的泪，脸上带着微微的恼怒，觉得辛晴最近脾气更大了，该好好教训她，不能动不动就给自己脸色看，那还得了。

“哇……”这下辛晴真的哭了，张大嘴巴哭得撕心裂肺，就像受了特别大的委屈。

“哎呀，好好好，不哭不哭，是我错了，哥哥错了，哥哥是大坏蛋，欺负了小晴，小晴不哭啊，不哭。”秦越犯难了，从辛晴醒过来到现在，她从来没有这么哭过。两人在互相磨合的阶段都相互忍让，辛晴在试探他的底线，他在揣测辛晴的喜好，然而相处久了，辛晴知道他对她无比宠爱、无比容忍，敢放肆了；他知道辛晴对他有所畏惧，敢对她假以辞色了。

这样的前提下，辛晴别扭过了分，秦越容忍不似从前，造成现在这样的局面。不过，投降的还是秦越。他叹气，将她搂在怀里，拍她的背，哭得声音都变了，到底还是自己心疼，真是没事找事。

“不要走，不要走……”辛晴哭到最后都要背过气去了，两手紧紧抓着秦越的衣领，断断续续地要他别走。

“傻瓜，我骗你的，我怎么会走呢？就算走，也不会走远。我怎么舍得离开小晴。”秦越将人搂紧，心里叹气，“我恨不得一辈子将你锁在身边。”

似乎是秦越的话起了些作用，辛晴总算有些安心，抽泣声也慢慢缓和下来，趴在他胸膛上发呆，偶尔抽泣两下，人也有些乏困了，眨巴几下眼睛，就睡了过去。

秦越的手有节奏地拍着她的背，思维渐渐拉远，想起费罗列的建议。这般浑浑噩噩地过，他并不介意，就是怕未来哪一天她醒过来了，会恨他不医好她。但是医好了她，让她想起从前，又要回到那暗无天日的自我厌弃当中，他如何舍得。

“小晴，你就这样，只做我的小晴，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