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秦越叹气,仰头看天花板,自己的老婆自己扛,老婆的任性也得自己包容,秦越已经做好了一辈子为她担惊受怕的长远准备了,如果她执意要做,也只能为她开路,为她收拾烂摊子了。
“叹气是什么意思啊?”辛晴轻轻捶他。
“小晴,你如果真喜欢,就去做吧。不过你听我的,生意场上太多的污秽不堪,你只管明面上的事,其他暗地里的勾当,知道了也别去管,知道了吗?”
辛晴乐了,直起身,两手贴着他英俊无比的脸面团似的揉:“你答应了?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哎呀你放心吧,我又不笨,我精明着呢。想我在美国一个人生活了三年,什么大场面没见过,还不是一样活得好好的?不过你说怎么就怎么吧,我听话就是了。”
一番话,又是自夸又是乖顺,听得秦越哭笑不得:“倒像是我瞎操心了。咱们的婚礼定在下个月。小晴,你还没见过我爸爸吧?”
关于这种颠倒次序的做法,放在寻常人家的确稀奇,但是两边与父母关系都不好,秦越也只是为了不让秦宗国面上不太难看才让辛晴去见他,否则见家长这一程序可以直接免除。
辛晴翻身坐起,认真地看着秦越说:“秦越,我这还有件事要跟你说。我们的婚礼,可不可以推迟?”
“什么?推迟?”秦越有些错愕,“为什么?”
“我要到辛氏任副总,公司里肯定很多事需要我去学习和熟悉,这种情况下结婚,我觉得不太合适。”辛晴观察着秦越的脸色,斟酌着说。
果然,秦越立刻变了脸色:“原来你今晚是有备而来啊,说了工作的事,跟着就说推迟婚礼,那接下来你是不是要说接触了辛氏后觉得我们之间的不合适,要取消婚礼呢?”
“不是这样的,秦越,我只是想推迟一段时间而已。”辛晴解释道。
秦越沉下脸,背靠在沙发上,一言不发地盯着辛晴,那眼神,几乎是要生生活吞了辛晴一般。
辛晴知道自己在这方面有些自私,她愧疚地摇摇秦越的手臂,说:“秦越,你别这样,我知道我这个要求有些任性,但我不是不想跟你结婚,我只是想等我在辛氏稳定下来以后,再结婚。”
“辛氏和我,到底哪个重要?任何事,都需要有个先来后到吧?难道你就不能结婚以后再谈工作的事吗?这两者有冲突吗?还是你其实并不想嫁给我,不过是当初被我当众求婚没办法才答应的?”秦越说话没有多少起伏,却是咄咄逼人,他的目光如炬,看似闲散地靠在沙发上,但散发的气势迫人,让辛晴无法招架。
这就是商业谈判中的秦越吧?这就是菲尼克斯里无往不利的Sam吧?这就是端起面具跟人针锋相对的秦氏总裁吧?
辛晴对这样的秦越很是惧怕,因为他说的句句在理,而她自私自利。咬咬牙,她还是说:“秦越,我想嫁给你,我想在未来的五十年里都跟你一同度过。我们会有一生的时间相守,所以,不必急于一时对不对?但是辛氏不同,我想拿回这个原本就属于我的东西,我不能让外人把它夺走了。所以秦越,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履行我的诺言,我会嫁给你的。”
一句“未来五十年都想跟你一同渡过”,让秦越紧绷的全身稍微松懈了下来,他的脸色也缓和了许多,他叹气,抬手抚摸辛晴的脸:“小晴,我知道你想什么,你让我帮你好吗?如果你要辛氏,我帮你把它收购回来,到时候你想怎么摆弄它都行。我们的婚事不要拖了,嗯?”
辛晴低下头,双手抵在他胸前抠着他的扣子:“我想靠自己的力量拿回辛氏,秦越,就一次,就让我任性一次。”
秦越冷哼一声,推开辛晴站了起来,背对着她深吸几口气,好不容易忍住掐死她的怒火,回头说:“你只任性一次吗?你每次都这么任性,每次都自以为是。我知道,你想自立,不想依赖我,你不就想着哪天我们俩掰了你还有退路吗?可不是我看不起你,你有哪次把事情做好了的?哪次不是把自己弄得筋疲力,尽到最后让我来收拾烂摊子?你以为辛甲求你回家真的是因为什么父女之情吗?他还不是看在你要嫁给我的份上!如果明天报纸上登出我跟你不结婚的消息,你别说回辛氏当副总,你还能不能回辛家都成问题!”
秦越这话说得很绝,正中辛晴的雷区。她咬着唇,脸色惨白,恼他说得这么直白。她也站起来,怒目相对:“是,我辛晴是没你秦越厉害,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捏死一个人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辛氏这样的企业你说收购就收购,我爸见了你就跟见了皇帝一样!我托你的福,回到了辛家,要不要我对你三跪九叩,抱腿痛哭啊?想登报就去登吧,我辛晴又不是非你不嫁!”
她知道,他说的她都知道,所以她更加不要秦越帮忙,她就是要让辛甲明白,小看她辛晴的后果是什么!
“辛晴!”秦越被她气得快爆炸,连连后退,一拳打在墙壁上,强迫自己别去靠近她,否则,他说不定又会做出类似上次那样伤害她的事。
她的脸色倔强而灰败,他知道那些话大大地伤害了她,他也不想伤害她,他比她更痛,但是如果她不明白,到最后千疮百孔的还会是她!与其让别人伤害她,不如自己先打醒她。
“总之,我已经决定这样了,如果你不肯,那我也无话可说!”辛晴沉声道,谈判破裂,剩下的就是一意孤行。
秦越冷冷一笑:“对,你辛晴什么都决定好了,何必跟我说。你也不必不高兴,一切随你的意就是了,别说延迟婚礼,你要取消婚礼另嫁他人我也无话可说!”说罢,穿好衣服,冷眉怒目地甩门而去。
辛晴在他甩上门的下一刻,眼泪就掉下来了,她愤恨地拿起枕头朝门一掷,哭骂道:“滚滚滚,一辈子也不要见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