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的日子依旧那么过,辛晴已经没法阻止秦越到自己家里来了,不管怎样,家里的水费电费煤气费,外加她要是在家,菜是他买的他煮的,连碗都是他洗的,辛晴觉得自己没有任何立场赶他走。于是,她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出一半家给他。再说,这个房子都是他买的。
看他对自己算是中规中矩的,也就言语上沾点便宜,其他也没什么,反正自己经常不在家,有他看家也挺好。
辛晴这样想着,也就这样放任一条披着羊皮的狼进了自己家门。
可是有一天,当辛晴又一次打仗回来,她猛然发现,自己太小看秦某人了!
事情是这样的,莎莎那天的通告比较早结束,而且接下来也没什么事,于是辛晴就将莎莎送回家,然后自己也回家了,刚好接到秦越的电话,说一起去超市买菜。辛晴念着他平时不辞劳苦为自己做饭洗碗,也就答应了。
一路相安无事,买菜回家,到了家放好车后,一位住在楼下的太太提着菜篮子看见辛晴和秦越两人,笑着打招呼:“秦先生秦太太,下班回来了?”
辛晴顿时脸上一僵,笑容凝固。身边的秦某人笑得一个美:“是啊,张太太,买这么多菜啊?咦,好新鲜的鱼哦。”
“是啊,我老公跟朋友去鱼塘捞的,来来来,给你们几条回去煮,这小鲫鱼煮汤最美味了。”
“哎呀,那怎么好意思呢?”
“怎么不好意思,上次我家小孩生日,你不也送了个大蛋糕吗?那孩子高兴的,整天秦叔叔秦叔叔的,我们都还没谢你呢。”
“也没什么啦。哎呀那……那就多谢了,谢谢张太太。”
“不客气。”
张太太笑着上楼去了,秦某人看着塑料袋里的小鲫鱼想着去药材店买点溪黄草来一起炖汤喝,辛晴在旁边一点点风化。
“小晴,我们去药材店买点溪黄草吧。”
“秦越!你跟人家胡说八道些什么啊!你怎么能那么损害我的名誉啊啊!我辛晴还是个清清白白的未婚人士啊啊啊!你给我写大字报解释清楚啊啊啊啊!”
秦越一手提着菜一手搂住辛晴,笑得喘不过气来:“宝贝,别这样,早晚的事,让大家先熟悉一下有什么不好?”
“什么早晚的事!谁说要嫁给你了!”辛大姑娘忙了一整天,累死累活却还能如此朝气蓬勃,秦大灰狼功不可没啊。“你最好给我去跟大家解释清楚,否则的话,赶你出去!”
“好好好,不过等吃完饭再说好不好?”
“不好!”
“可是小鲫鱼如果不立刻处理的话会死掉的,鱼死了就不美味了。”
“这……那就吃完饭再去解释吧。”
辛大姑娘很生气,问题很严重。
秦小哥儿夹着尾巴灰溜溜地围围裙,洗菜煮饭,时不时回头用遭遗弃的小狗眼望辛晴,被辛大姑娘彻底无视。
不过,饭吃完了,辛大姑娘也气消了,要做什么事也忘光了。秦某人又躲过一劫。
诸如此类的事层出不穷,慢慢的,辛晴也从震惊愤怒暴走到冷眼淡定无视,只是每次张太太拿手捂着嘴学日本女人吼吼吼笑着说“秦太太你真幸福”的时候,她都有种蛤蟆梗在喉咙里的难受的感觉。
她明明就是个清白人家的女孩,为什么要被秦大灰狼占这么大的便宜?!
带着这种情绪,辛晴最近经常长叹短嘘,悲叹自己遇人不淑引狼入室贪小便宜吃大亏,每次莎莎皱着眉问她怎么了,她都一副悲愤难受的样子握住莎莎的手,可到最后,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能说吗?她能说吗?她能说就因为贪了秦某人会做饭会洗碗,又爱收拾搞卫生,还管交水费电费电话费,所以被秦某人一点一点温水煮青蛙,煮得差不多化了才发现自己被白白占便宜逃脱不得了吗?
她不能!
这多显得她市侩贪心又愚不可及。
虽然事实的确如此。
“拜托,你有事就说好不好,别一个人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地看得人家慎得慌。”
在去外地参加一个大型演唱会的途中,莎莎终于受不了躲在保姆车角落沉浸在自己阴暗小世界的辛晴,使劲儿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唉,莎莎,你不会懂的,这事儿说了你也不会懂。我……唉,总之,千万别贪小便宜,人啊,一定要脚踏实地,不要立场不坚定,敌人的糖衣炮弹很厉害啊!”辛晴又一次老头子似的在莎莎的手背上拍了拍,苦口婆心地劝道。
莎莎翻着眼睛想了想,突然后知后觉地猜到些什么,她朝辛晴的座位那边挪去,挨着辛晴坐下,奸笑着捅了捅辛晴:“晴姐,你该不会是有人追着吧?”
辛晴如被针扎了似的浑身寒毛竖起,惊恐地瞪着莎莎,说话都结巴了:“才……才……才没有呢!你……你不要乱说啊!”
莎莎的眉毛大大地挑起,车里的其他人看似没反应,实际都竖起耳朵又八卦又认真地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