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何厚天这样的男人，经历多，他了解女人，也懂得感情的事，他知道唐佳怡这话只是一种懂事的表现。这也是他舍不得这个女人的原因，小小年纪就能这样懂事的女人在现代社会中是越来越少了。

“佳怡，那你能照顾好自己吗？”看着她憔悴的样子，他左右为难。

唐佳怡淡淡地一笑，“反正我的病没有她那么严重。只是精神状态影响身体，只要你没事，我就没事了。”说完，她笑得更甜了。

“佳怡，将来我一定会用一辈子补偿对你的亏欠。”何厚天在她额头上轻吻，起来穿上外套，脸色沉重地走出唐佳怡的家门。

坐进车里的时候，何厚天喟然长叹，他竟然不知要如何面对曾明明才好了。他也知道不能继续这样下去，这样对她们俩个都不公平。

月光自窗口流进屋子里，李敏走后，曾明明的眼泪从未停止，银色的月光泪水更显得冰冷。醉？人在大悲大恸之时，反而很难喝醉，尽管浑身都仿佛不受控制似地堆在那里，但意识清晰得让人更加难过。她也希望自己一醉不醒。

他会回来吗？过去，她从来不担心这个问题，他对她的爱护是无度的，她一直在享受那种感觉，只是，她太得意忘形所以才会有今天。她何尝不曾自责过，但是自责有用吗？她想挽回，但为什么越来越觉得他的心已经走得很远，她在想这一切是否真的因为唐佳怡的出现呢？只不过，她不想去承认一些她已经意识到的问题罢了。

可无论怎么样，让她放手，都是她死也做不到的。

听到开门声的那一霎那，曾明明像是濒临死亡重获新生般血液沸腾，他回来了，他还是不忍心丢下我。

脚步声越来越近，曾明明是背对着门的，尽管悲伤让她无法抑制自己已经哭得微微颤动的身体，她还是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像是睡着了。她知道，那样，他就会在这个家里守着，直到她醒过来。她真希望永远不要醒过来。那就不会看到他再次转身离去。

何厚天站在卧室门口，卧室很暗，借着月光，他看着曾明明的背影，见她没事，叹了口气，屋都没进，又轻轻将房门带上，走回客厅，沉沉地坐进沙发里。

他马上发了条信息给唐佳怡，叮嘱她早点休息，唐佳怡的心情也异常复杂，看着窗外的月光出神。

那一夜，三个人，三份心思，各有各的悲伤，各有各得痛楚。

爱，到底是什么？

天，由黑变灰，再由灰色中跳出金色的朝阳，何厚天几乎一夜没睡，看看时间，已经早上六点，他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换了身衣服，又去外面买好了早餐。回来时，在卧室门前站了一会儿，轻轻按下把手。

曾明明仍然在睡着，满脸的泪痕犹见，何厚天走到床前，看到她的样子，心里还是会有些难过，毕竟是共同生活了八年的人，

“明明，早餐在饭桌上，你醒了之后吃吧，我上班去了。”其实，他还有很多话要说，他也不确定曾明明是否听到了他的话，这样站着犹豫了一会儿，转身走了。

曾明明似睡似醒，一动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