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正男一走进房间里,就瞧见她已经被人抓住了手腕。几个看护抬着她,将她捆绑在床上,不让她再继续伤害自己。而她痛苦呻吟的样子,充斥在自己的眼底,涨满了眼眶。
“放开我……不要把我绑起来……放开我……有鬼……啊……”
“使用镇静剂吧?不然我怕她会咬到舌头!”看护急忙将布条塞进她的嘴里,可是她紧紧地闭着嘴。
小林正男慌着步子走到了床沿,他伸出手,凑到了她的嘴边:“咬吧!”
“……”慕容月没有任何犹豫,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些什么。眼前有样东西横了过来,她下意识地张开了嘴,重重地咬上了他的手臂。瞬间,口腔里充斥着血腥味道,那种猩味,让她皱起了眉头。
“少爷……”一旁的看护吓了一跳,因为鲜血已经从他的手臂孜孜流出。
“你们下去!”
几个看护眼见如此情景,也不再敢多说一句话,沉默恭敬地退出了房间。
慕容月咬得更重了,眼前不断交替着混乱的场面,脱离了自己的意识,因为害怕因为迷茫因为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她慌乱得如同一头野兽。咬得越重,口腔里那种猩味也越发得重了。
而小林正男却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只是平静地望着她。更甚至是伸出另一只手,抚开了她额头上的头发。
过了好一会儿,慕容月忽然瞪大了双眼,一下子瘫软在大床上。汗水交织在脸上,错乱过后,只剩下无劲的疲惫。而口腔里,还充斥着那种让人作呕的血腥味道。她虚弱地闭着眼睛,感觉胃里恶心到不行。手还被捆绑在床的两端,她一扭头,干呕不止。
小林正男急忙站起身来,解开了捆绑住她双手的布条,将她扶倒在床上。转身将水盆里的毛巾拧干,又是匆忙地走到了她身边。坐在床沿,细心地替她擦拭额头上的汗水,以及嘴角的污渍。
她惺忪地睁开眼,感觉自己像是打了一场战。那点点微弱视线里,瞧见他沉静的俊容,也瞧见了他被她咬得已经血肉模糊的手臂慕容月一下子哭出声来。眼泪,从眼角流出,声音呜咽,像是一只受了伤的动物。
小林正男瞧见她哭了,心里泛酸。可是他故意假装没看见她的泪水,只是用毛巾去擦去了她眼角的泪痕。轻轻地将她扶了起来,拥抱在怀里。感受到她的脆弱,也感受到她的无力,更感受到她快要崩溃的心。
“正男……我……我这是怎么了……”慕容月激动的问道。
小林正男听见她这么问,眼睛一闭,那份温热的水气弥漫在眼底。他隐忍着,却忍不住酸涩不已。刚开口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都在哽咽:“你没事……会好的……”
慕容月却不觉得自己没事,方才发生的事她记得,她不想咬人,但是自己就像得了狂犬病一般,忍不住去咬,去发泄……忽然,她想起一件事,说道:“那个人逼我吃一一个胶囊,说是来自非洲的什么药。”
小林正男眼神一寒,原来父亲想让慕容月疯掉,这样,自己就无暇顾及生意,乖乖交出地盘了。可是他不甘心,他不在乎地盘,当初瓦解慕容家族的势力也不过是为了搏红颜一笑,如今他在意的是,他的父亲到底酝酿了什么阴谋,为何要这样做!
之后的几天里,慕容月昏迷的时间越来越长。有时候醒了,整个人也很空洞,连儿子都不认识了。偶尔意识清醒,也只是掉眼泪。而今天,她难得清醒。
她闭着眼睛,突然听见了一旁几个看护的喃喃碎语声。莫过于一些琐碎的事情,到最后,她听到了那一句“安妮小姐昨天从阳台了下来摔断了腿,她已经完全疯了,有时候真可怕。”。她猛地睁开了眼睛,吃力地半躺起身,望着那两个看护。
“安妮?她在这里?”她想着她们刚才的对话,问道。
两个看护一下子懊恼万分,想着自己刚才多嘴了。可是后悔已经晚了,支吾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慕容月想也不想,直接下了床。她拖着拖鞋,刚走了几步,却被人拦住了。怒气升腾,厉声喝道,“你们要挡我的路?我不过是看望一下,你们好大的胆子!少爷回来以后,你想让我告诉他,你们这样不敬的举动吗?”
“我们不敢!”两个看护急忙退到了一边。
慕容月喘息着朝着房外走去,走了几步,发现自己没有力气。她又是扭头,吼道,“你们扶我过去!我只不过是去看望一下,不会有事的!如果你们不送我过去,少爷回来,我就让他惩罚你们!”
“……”两个看护不得不屈服。
完全封闭的房间内,安妮吊着腿躺在床上正在睡觉。她的睡容看上去很安静也很漂亮,如果不是容颜那么苍白憔悴,她真得让人感觉心动。一个人安静下来的样子,和醒着的时候真是相差很多。
慕容月坐在床前的椅子上,静静地看着她,她还有许多疑问没有得到解答。
昏迷中的安妮幽幽转醒,惺忪地睁开了眼。望向自己身旁的人:“你是谁?”说着,她傻傻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