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女人的头和脸,还有那铺在肩上的长发,穿着的那白色的睡袍,无所遮掩,无所遁形,无一列外都落进男人那灼灼如炬的隼眸里。
“你——是你——!”风冿扬浓眉就重重的压了下来。
“我,是我——”如此,见到已经被揭穿,陆晚晴已经在感觉不到尴尬两个字,床头那暗沉的光,就照在她的大半个脸上,那表情明灭,忽明忽暗。
风冿扬脸上毫不掩饰的厌恶,眉心更是拧了下来,然后脚一抬,一脚将她踹到了床下。
他的力,说大不算致命,说小也不小,陆晚晴的身体就那样毫无防备的被踢下床,然后再实木地板上打了个滚。
但是,丝毫没有这种被厌恶的自卑感,身体贴拢那凉凉的地板,头发散乱,但是,在地板上飞快爬起来的她,站起身在立在床头,那眼睛里的光,又冷又硬:“没错,是我,就是我,为什么她可以做你的妻子,你可以接受她,我却不能,我哪里比不上她,你看她那个样子,懦弱又无能,那点让你看的上——”
明明是沉静的夜,亮着灯的二楼的主卧,女人的声音就那样吼起来,震耳欲聋。
“你真的想比,你真的要跟她比较?”扬扬眉,风冿扬突然好整以暇的模样,坐在床上,尊贵的高傲的如同一个帝王,然后陆晚晴的表情就那样一凝。
“你觉得这天底下的女人,任何一个对于我来说,算什么——”风冿扬就坐在床上,那平稳的声音,懒懒的抬手,那眼眸,满满的都是深邃。
而他这样的一句话,陆晚晴没有听明白。
她那惊诧的表情,而此刻,就更加的明显。
“如果我告诉你,这天底下任何一个女人对我的价值都为零,说开了,不管是做官的,还是大财团,富商的女儿,钱和权,你觉得这些价值我都需要么,我娶一个冉依颜和娶你一个陆晚晴,或者娶哪个家族的千金大小姐,在价值上,都没有任何的区别,你们于我的价值统统都为零——”
陆晚晴的表情逐渐的苍白起来,因为她是懂了风冿扬的意思。
“钱和权,对我来说,永远是最脆弱的东西,你既然满心喜悦的享受着它,那么也得时时刻刻做好没有它的准备,但是,我爱我的女人,所以,我守护着这些东西,那是因为我要守护她,你懂么?”
“可是,我也想做你的女人——”陆晚晴坐在地上,捧着脸恸哭。
“不行——”
“为什么——”陆晚晴睁大着眼不甘心的问。
“因为做我女人也很痛苦的,一般人承担不了那份沉重——”
“可是,我愿意——”
而坐在床上的风冿扬却没有接口,他俯身,兴致盎然的取了床头的烟盒,还有打火机,慢悠悠的点烟,抽上一口,然后取下烟头在手指间,然后黑眸移向地上,盯着陆晚晴那期待的脸,眼底深邃。
“你滚吧,我不想再看见你。”
“不。”陆晚晴一声绝望的尖叫。
“你知道我现在为什么会这么心平气和跟你讲话,那是因为,那个笨女人就在隔壁的房间,我不想你的情绪太激动,吵到她睡觉,如果你再不滚,我敢保证,你上次还有机会进医院,而这次,你连进医院的机会也不会有——”
面前的男人,脸色依然平静,看不出丝毫的愠怒,但是,那薄唇的一起一合里,说的,却是最残忍却也是最具有威胁性的话。
想到上次,想到上次在风家的庭院里,她被打的半死不活,那么多保镖,那坚硬的皮鞋踢在腹背上的痛,那种滋味,想想都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