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雅菲醒来的时候,四周静悄悄的。周围是一片熟悉的白,依然有消毒水的味道弥散在空气中。推门进来的是一身白大褂的程家隽。他今日带了一副黑色的框架眼镜,在他满不在意的脸上添了一抹沉稳,只是眼镜下有一片乌影。
安雅菲叹口气道:“这次我又是怎么到这儿的?”
他上前查看她的输液管,道:“有人打电话给我,说你在路上晕倒了,我就去把你接回来了。啊!这次是护士给你换的衣服,不干我事。”随后指指她身上的病服。
徐朗达说过的话仿佛就在耳边,她死死咬着唇,收紧捏住被子的手指,指关节微微泛白。
看见她眼里有陌生的光芒划过,他悄悄侧过头,心理却是涌起莫名的悲哀。
“我饿了。”只一瞬,她已经恢复如初,望着程家隽可怜巴巴的说。
“好!我去给你买吃的!”说完就窜了出去。
安雅菲端着米粥,一小口一小口的抿。
程家隽假装漫不经心道:“刚才我已经通知了许家的人,应该很快就会到了。”
听到“许家”这两个字,她不可抑制的轻轻颤抖。有眼泪顺着面颊淌下,滴在米粥里。
“怎么了,菲菲!出什么事了?有我在!有我在你身边!”他抚上她颤抖的肩,仿佛能感受到她的悲伤。
他拿纸巾替她擦干泪水,却又有新的泪流下;擦干又流下,仿佛无限循环,怎么也擦不干。他干脆将她拥在怀里,让她的泪洒进他的心里。
许朗泽赶到的时候,安雅菲已经哭累了,睡了过去。程家隽替她捏捏被角,又将她额前的碎发拂开,看着她光洁饱满的额头,忍不住印上一个吻。
许朗泽站在门口,看着程家隽向他投来挑衅的笑。
医院的天台上。许朗泽逼视这程家隽,而程家隽亦褪去往日的懒散,面目沉静的回望对方。
许朗泽沉声道:“你做了不该做的事!程医生!”
程家隽回道:“我爱护我心爱的人,有什么该不该的?是理所应当的!”
许朗泽不悦道:“你别忘了,我们的协议。”
程家隽不屑道:“我早就告诉过你,终止我们的协议。既然你要一意孤行,恕我不能奉陪。今天我们就把话说明白,既然你不能好好珍惜她,请不要阻止别人珍惜她。”
许朗泽看着程家隽离去的背影,狠狠一拳击在粗糙的水泥墙面上,有鲜红的皮肉翻起,让人不忍目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