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皓焱笑了笑,说:"我感到很抱歉,我和怡光很早就认识了,只是她年纪还小,我不想因为婚姻问题而给她带来太多压力。但是这次她真的玩的有些过分了,所以韩伯父和我才急着来找你说明。"
他的态度如此恭敬,他的表情如此真实,他的言语如此肯切,让人看不出有一丝虚假的成分在里面。连在商场混了这么多年的金沐雪遇见了他也只能乖乖听话,更何况是个乳臭未干的大三学生?
东皓焱丝毫不怀疑自己的演技,他看着林玄俊,只等他说最后的总结。
林玄俊的嘴唇已经发白,他勉强笑了笑.说:"你不用感到抱歉,我和怡光已经分手了,我们现在没有任何关系。"
"是吗?我失察了。"东皓焱向他微一欠身,继续说:"既然如此,那我也就没有什么话说了。这里是一百万的银行卡,算是我代怡光给你的补偿。"他将卡递给他。
林玄俊怔了一下,一股屈辱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但他这次已经明白了,对于这些有钱人说什么都没有用,他们总是高高在上地以为别人喜欢他们随意的施舍,说的再多最后难过的还是自己。于是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接下了那张卡,说了声:"谢谢,祝你们幸福。"
然后他转身离开。
这让东皓焱有些意外,还以为他真的是什么正直的人,原来也不过如此。他嘲讽地笑笑,坐进车里,却忽然想起了怡光。就是为了这样一个人不惜放弃自己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吗?
开车慢慢离开医院他看了看手表,已经下午两点半。与伯爵表商的约定时间早已过去,那边打了无数次的电话来催,都被他挂断,最后对方打到了他的手机上,什么都没有多说,只说句谈判取消。
但这一句话就足够了,虽然过程有些曲折,但目的总算是达到了。他又拨了个电话,说:"那个女人怎么样了?"
那头的那人邪邪笑道:"关在地下室一天了,没吃没喝的,估计要生病。"
东皓焱冷冷说:"病就病吧,别给我弄死就好。对了,叫你的人别碰她,再怎么说,也是我的未婚妻,我可不想戴绿帽子。"
那人笑的更加开心:"哟,那我是不是现在就要叫你一句总裁大人呢?"
东皓焱说:"我不介意你多叫几声,反正那位置迟早都是我的。"他想了想,又狠狠说道:"臭小子,你今天真够狠的,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一说到这个,他的后脑就开始隐隐作痛。
那人嘻笑着说:"这不是追求真实嘛!我做事可是最讲究的,绝不是只拿钱不做事的主。哎,不对,你好像还没给钱呢!五十万现金"
东皓不等他说话便把电话挂了,嘴角绽放出一朵妖/艳的笑,如曼陀罗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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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冷啊……"韩怡光努力蜷曲起身体,想保持身体的热度,但似乎有些于事无补,体内的热量还是一点点地被抽走,她就像掉进了冰窖里,浑身冷的不住颤抖。
但是脸却烫的通红,脑袋里像塞满了铅块,沉重又酸涩,她已经无法集中已经的注意力。她知道自己已经发烧了,再这样下去,迟早会昏过去的。
还没有见到过一个歹徒的容貌要是就这样昏过去了,真是不甘心。
即便是自己很清醒地知道不能昏过去,但还是无能为力。她的眼神渐渐涣散开来,紧握的双手也放开了。
这时,铁门碰的被人一脚踹开,怡光的意识稍微拉回了点,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门外跌跌撞撞地冲进来,逆光的角度让他的影子依旧显出无形的压迫感。
他冲到怡光身边,用满是鲜血的手解开她身上的绳子,然后将她抱在怀里,说:"怡光,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韩怡光努力保持自己的清醒,仰头看着他。一滴滴鲜血从他消瘦的下巴上滑洛,落在她的脸上。她的泪水瞬间涌了出来,干裂的嘴唇吐出两个字:"皓焱……"
之后的事情韩怡光完全没有了印象,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躺在了上海市一院的高级病房里。
手臂上磨破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架子上透明的药水正通过细长的管子输她的手臂上的血管里。
睁开眼时阳光正好,但因为病房里拉着厚厚的窗帘,所以怡光并没有觉得刺眼。她轻轻动了动手臂,微弱地叫了声:"医生……"
一个中年男子听到了她的响动,快步走到她身边,看了看旁边仪器上的数据,然后长舒了一口气,说:"怡光,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韩怡光认得他,他是父亲聘用的私人医生,同时也是上海市院的外科专家,在国际上都小有名气。她点了点头,没有进水的喉咙十分干渴,让她的声音也有些沙哑:"医生,皓焱,皓焱他怎么样了?有没有事?"
李医生想了想,笑道:"你说的是送你来医院的那位先生吧?"
韩怡光用力点头,几乎都要坐起来了,急切地问:"就是他,他还好吗?我记得他流了好多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