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都是肉长出来的，唐兮雅愿意为了自己的某些利益而背叛了乔安，那么，乔安就想要狠狠地回击她，让她也觉得难过，觉得心疼。

但很显然，唐兮雅看得很开，女人听见楼上的林顾城已经走了，很是无所谓地摆摆手说：“他走了，我就放心了，没什么好说的。”

口气已经恢复了往日里的沉静淡漠，疏离中，带着几分轻巧的释然，还有几分的担忧，想是想到了他以后会走的路，该多坎坷，想到这里，唐兮雅想必也是高兴不起来的吧。

乔安听见她的话，一下子就放开了她，顺道用了一点的力气，把她推着离开了她的身边，唐兮雅摇摇晃晃地跌倒楼梯口上，坐在了楼梯上，疲倦的脸色之中，有些的安静的无力感。

好像是对什么东西的妥协。

李子阳刚才上楼去了，此刻下来，对着乔安点点头，很显然的，他们已经猜对了，上面刚才的确是有人的，而现在，那人已经走了，只留下了人体还没散去的温度。

李子阳看了看乔安，她已经说不出话来，面对这个认识十几二十年的闺蜜，乔安终究是狠不下心来的，而李子阳同样没什么办法，因为他没有什么证据证明唐兮雅和乔家血案有关，无法对唐兮雅进行逮捕审讯。

除非是唐兮雅自己愿意说了，不然，单凭借乔安的判断，是破不了案的，也同样定不了唐兮雅的罪，更甚是她背后的那只黑手的罪行。

“唐小姐，我是警察，姓李，你如果需要什么帮助，可以来找我。”李子阳深深地审视了眼前的这个女人一眼，经过昨晚，他有点觉得，女人是最难搞定的动物，因为，他无法知道，女人在想些什么。

李子阳拉着乔安的手离开，乔安也不挣扎，任由他拉着往外走。

但是走到门口的时候，乔安却停下了脚步，李子阳以为她又想要回去和唐兮雅说什么，但是她却只是停下了脚步，已经快走出唐兮雅的家了。

乔安低着头，李子阳无法看到她脸上的神色，只能看到她黝黑的头发和白色的发心。

等了许久都没有听见她说话，李子阳刚要开口询问，却突然听见乔安沙沙的声音传来，她的声音很低很低，暗哑难听，如果不仔细听，李子阳还真听不清楚她在说些什么。

而他，在那一刻，却神奇地，听清楚了她的声音。

她说了一句：“我们认识了二十多年。”

李子阳的心一颤，他知道乔安说的是什么，她说的是她和唐兮雅的感情，她们相识相知了二十多年，却最终敌不过一个男人的挑拨离间，她们之间，终于是成为了敌人。

乔安现在的心，肯定是很难受的，而她是这么不服输的一个人，在唐兮雅的面前，总是保持着高傲狠心的模样，想试那滋味不好受吧？

想到这里，李子阳的心思微动，觉得有些难过，他的手掌握紧了乔安的手，轻声说：“没关系，你不是还有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