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

乔安是在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偏过头来看李子阳的，不知道是不是觉得朋友的这两个字很可笑，乔安看着李子阳认真的脸色，突然就痴痴地笑了起来。

他站在薄雾里，发梢上都被雾气染上了一些的清霜，带了那么的一些白，他的眉目浸在夜色里，借着车灯的闪动，看得不太真切，乔安想，这个男人的这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不知道藏了多少的算计？

想到这里，她就觉得很是无趣了，人为什么就不能坦诚一点？？如果他想要从她的身上得到什么讯息，他是可以直说的，乔安一直喜欢直爽的人的，她可以考虑告诉他，但是现在，他不想说了。

“李队长可千万别这么说，我是你的嫌疑人，你应该时刻和我保持距离，不然，你的上级，会误会的。”乔安漫不经心地浅笑，伸出手去拨弄李子阳的衣领，然后轻轻地扯动，很是凉薄地笑。

李子阳的脸色有些微变了，乔安已经轻巧地离开了他的身边，双手交迭在一起，轻轻地摩擦，口气变得飘忽不定地说：“你想破了乔家当年的血案？”

“当然。”李子阳很是直接地回答她，接着又说：“你不是说过了么？这可是我们这些当官的升官发财很重要的一个案件，我想要升官发财，自然也是不肯放过尝试的机会的。”

难得听见李子阳这个男人这么之间，虽然乔安也知道，他的话里更多的是借她曾经说过的话来嘲讽她，但是， 心情还是好了一点。

“你说了这么多话，这句是我唯一认同的。”就算他是嘲讽，乔安也不打算给他留面子，毒舌是她从路南风那里继承过来的，最为鲜明的特征：“你的前任，前前任，都查过这个案子，可是，都无疾而终了，你觉得，你比他们有能力？”

以前，乔安多次关注云城的局势，当时警局里面的人是查过她家当年的血案，但是，她得到的答案，永远是证据不足，全部定性为了大意失火出事的。

可是，乔安怎么会不知道，这些人都是妥协在了金钱的诱惑之下，秦深最缺的是什么？没有。

而他最不缺的是什么？是钱。

所谓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老话，乔安现在听起来，觉得一点也不夸张，真的。

李子阳并不在意乔安对他的质疑，男人动了动脚步，身体也倚在了自己的车身上，和乔安对视，冷冷清清地笑：“有没有能力，是说不好的，只有做到了，才是最好的证明，乔小姐觉得呢？”

夜风吹来，吹拂过他的发，乔安闻见他身上淡淡的发水味道，忽然有一些的异样感觉，这个人给她的感觉那么真实，并没有以前那些时候遇见的官一样，推诿，谄媚。

一时之间想起很多事情和很多人，乔安知道，如果不借助李子阳的势力，她走得很难，因为，她不知道藏在黑暗中的那个人，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