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已经想到了李子阳的心思，就不愿意再和他继续说些什么。

人活在这世界上，各有各的目的，就像她乔安，唯一的目的，就是报仇，而李子阳，想要过更好的人生，她不去阻拦，同样的，也不去成全。

李子阳看见她不想再说些什么，男人笑笑，也没有再说什么，偏过头去，看着窗外的瓢盘大雨，眼神逐渐变得冰冷凌厉，好像能穿过沉沉的天际，看到隐藏在黑暗之下的丑陋。

到达警局之后，自然是经过了一段漫长的笔录，乔安没有一点的隐瞒，把事情的原原本本说了出来，面对李子阳不确定的怀疑目光，她也无可奈何地摆摆手。

“李队长，不好意思，我不承认杀人，你这破案又有些难度了，领功这事情是迟早的事，你也别急。”她笑得纯良无害，看着李子阳执着笔的手顿了顿。

李子阳对她果然很是重视，全程的笔录都由他来做，空荡荡的受审室内，乔安的身体软软地甩在椅子上，长发从椅子上披散下来，极其慵懒的模样，让李子阳很是无奈。

他合起笔记本淡淡地说：“我很想说我没那么肤浅，破案是我喜欢的事情，升官发财，是其次，你怎么看？”

严肃的时刻过去后，李子阳也有了一些放松，坐在她的对面和她对视着，挑着好看的眼睛和她说话，竟然有些类似于邪气的模样。

乔安的头偏过去，靠着椅背上，凉凉地笑：“这有什么好说的，人有**很正常，就像秦梧的死，莫不是也是有人想要隐藏住自己的丑陋？”

她说完这些话，眼睛有些的失神了，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事情，她突然苦笑了一下问李子阳：“有烟吗？”

刚进来的时候，她身上的东西已经被他的人全部都搜去了，现在烟瘾犯了，想要抽一根，都不行。

乔安的样子，莫名地让李子阳想起了痞子这个词，她是一个走在穷途末路上的痞子，用最流氓的姿势，来掩盖自己原本应该有的伤痛。

李子阳动了侧隐之心，伸手去掏出烟来递给她：“按规定，是不能抽的，不过就算我越矩了。”他给她点烟，然后一阵自嘲地笑了。

烟雾从她的唇齿之间吐出来，她有些贪心地用力地吸了一口，好久才终于平复下了心情，幽幽地问李子阳：“秦梧的事情，你们联系到他的家人了吗？”

“你说秦深先生吗？”

乔安点点头，顺手把抖了抖烟，抖落了一地的烟灰。

李子阳深深地看了一眼乔安才说：“我们的人去找过秦深先生，他现在在动手术，身体状况堪忧，我们的人还没有告诉他。”

他是知道秦深和乔安的关系的，知道乔安担心的是什么，所以又补上了一句：“你放心，我已经让人等秦深先生的身体稳定一些再和他说他父亲的事情。”

谁知道李子阳刚说完这话，乔安就苦笑地摇头说：“你不明白，秦梧死了，秦深一出手术室，肯定就会有人告诉他。”乔安的笑容酸涩无比：“因为，别人也不让他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