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认识他是十年，这是他第一次打她，打得这么重，重到她几乎缓不过劲来。

她不去看他的脸，只觉得看多一次就会恨得深一点，听见耳边呼啸而过秦深悲愤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从牙龈之中蹦出来，带着他深切的哀切。

”乔安，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还像一个人嘛？既然活着，就好好地过，我杀了你？在你的心中，我竟然会如此的不堪？“

男人几乎是吼出来的，似乎是被她气得已经失去了理智，乔安怔然地站在那里，苦笑连连。

他在她的心目中难道不是那么不堪吗？可笑，他秦深到了现在，还是要这样的步步掩饰，假装秦深似海，这有意思吗？

她转过脸来，伸手慢慢地抹去了自己嘴角上的鲜血，动作极其缓慢而且随便，唇边的笑容一直都在，冷冰冰的嘲讽，秦深蓦然觉得，心口撕裂般的疼。

乔安不说话，迈开脚步越过他，看都不再看他一眼，仿佛看到他，就让她反胃恶心。

如果不是对他感到绝望，又怎么会视而无睹？

他急切地伸手去抓住她的手，怒气平复下来后，愧疚和悔恨就在胸膛里重生，他不想这样对她的，只是被她口无遮拦的话给刺激到，一时心急打了她。

一打下去，他就后悔了。

那一巴掌打在她的身上，疼的，却是他的心。

”放开。“乔安被他抓住手动不了，却还是不回头，声音冷淡地传来。

语气却坚定。

秦深一顿，却没有放开她。

突然就软了心肠，他柔声哄她：”对不起，我们不要闹了行不行？“